時間:二月十一日下午一點二十五分地點:薔薇館484房
定身,我回到我的寢室。
環顧了一下四周……怎麼有東西不太一樣?
我的衣櫃外面掛著一堆非常給他萌的衣服、所有的家具只要是有布的都加上蕾絲邊、桌子上還放著不只一對的貓耳加尾巴……
就在我懷疑我是不是走錯房間時,身後傳來一聲很欠揍的聲音:「小空空~你回來拉~」
想也不用想的就知道那個聲音的發源體是我老爸。
可想而知,接下來他一定會給我一個他所謂的「愛的抱抱」,然後被我揍一拳。
與其被抱以後再揍,那我乾脆先揍好了。
所以我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轉身給他一拳。
「嗚哇!……你怎麼先打我?我都還沒抱到耶~」
果然。
「經過我的思考以後,我決定先揍你再說。」
「嗚嗚~小空空怎麼可以這樣子跟把拔說話?」
我怎麼樣子都覺得我才是你把拔……
『我就跟你說你一定會先被揍吧。』夜的聲音隨著牠的身影悠悠的傳來。
「夜。」我給牠一個擁抱:「我好想你。」
『我也是。』
夜也回抱著我。
「嗚嗚~小空空偏心~把拔我也要抱抱。」說完就朝我張開雙手。
我真的覺得我才是你爸……
想歸想,還是給他抱一下。
「老爸……我的房間……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有一堆…呃,奇怪的衣服?」
「這些喔?這是小狼狼要給妳的,他說妳可以穿這些去上學……我已經跟校長說好了,從妳回來以後就恢復成女孩子的身分。」
啥?
『妳那個變態的老哥終於把腦筋動到妳這裡來了。』路西法在我心理說著。
居然說我哥變態……好像也挺變態的喔?
「雖然我聽不見路西法的聲音,但是我聽的見妳的。過分,居然說我變態。」狼說。
「呃,你哪時候站在那裡的?」
『就在我說他變態的時候。』路西法解說著。
喔喔,原來是那個時候阿。
「不過我也不是可以萌的人…你買這些給我幹麻?」
「……就算是滿足我從小的幻想吧!小空,妳就穿一次看看嘛……」老哥裝可憐的說。
噁…老哥,你真的很不適合裝可憐。
『難得我跟你有同感。』
「……拜託?」
我只不過是出去走了一趟回來而已,為什麼老哥的個性變的這麼多?
『我看只是本性露出來而已。』
咦咦,真的嗎?
難道妳都不知道他有很嚴重的戀妹情節嗎?路西法心想。
「妳就穿一次嘛,把拔我也很想看呢!」老爸突然差了這麼一句話進來。
「我幹麻要為了滿足你們兩個而犧牲我?」
『……如果再加上我呢?』夜說。
原來夜也有這方面的癖好……我幹麻要滿足你們三個?
「……不需要妳同意,我們自己會動手。」老哥笑了,笑的很詭異,真的很詭異。
而我也在後來知道,那個笑背後的意義。
我竭盡我的所能,發出最淒厲的叫聲:「不要!!!!」
*
嗚嗚~我一定要去告你們!
居然叫我拍了這麼多不堪入幕的照片。
「哇~小空空穿女樸裝真的好可愛~」老爸看著照片說。
「……你看看這個貓耳,好萌……」老哥捂著鼻子說。
『好想撲上去……』夜看著照片說。
我好想殺了你們!嗚嗚~
『想歸想,你幹麻不直接撲上去殺了他們?』路西法問。
你要我被冠上殺親的罪名嗎?
就在我為了此事而悲傷的時候,更令我難堪的事情又發生了。
門無預警的被踹開。
「空,聽說你回來了……咦?你怎麼穿著女僕裝蹲在角落畫圈圈?……你們在看什麼照片?……好萌阿!」
以上的話,都是傑說的。
我的人生毀了阿~~!
就在我想要直接殺人滅口時,門外擠進了一堆人……
『空,你拿菜刀想要幹麻?』麒麟說。
殺、人、滅、口!我傳聲告訴牠。
『殺光這裡的人……你刀子要磨利一點才夠……』
謝謝你的風涼話!
不過牠說的沒錯,現在我的房間裡面擠了所有我認識的阿貓阿狗。
「空,原來你……」蕾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我。
阿,算了!算了!我懶的再瞞下去了。
蓮居然很順的接了下去︰「……有這種癖好。」
眾人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靠!最好是這樣拉!」
抱歉,我忍不住爆出粗話。
「小空空,女孩子不可以說粗話喔。」老爸看著照片,頭也沒抬的說。
「「女孩子?」」眾人異口同聲的說。
「呃……麒麟,我把傀儡拿回來了,接下來呢?」我假借轉移話題要甩掉這個話題。
「先等等,空把拔剛剛說空是女孩子?」
偏偏就是有人喜歡緊粘著這個話題……
『空,該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吧?你拖的夠久了。』麒麟看著我說。
我到是希望能夠拖久一點。
「對阿,小空空是我的女兒喔~」
……老爸,你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哀怨的彈了一下手指,將那些不堪入幕照片燒掉,順便連一些原本不屬於我的東西一併燒了。
「好啦好啦,這件事以後再說好了…現在先救帝在說。」
『……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我對麒麟點頭︰「恩,靈魂、傀儡、連最寶貝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你知道要怎麼融合嗎?』
耶?
「你不知道嗎?」
『……』麒麟沉默,眾人也沉默。
我轉頭:「老爸,你呢?」
還在哀掉照片被燒掉的他連頭都不抬:「我只知道要那三件物品…其他的就……嘿嘿。」
你嘿嘿是代表你不知道的意思嗎?
現場一片沉默,然後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眾人腳邊響起:「去圖書館翻翻看吧,我記得有類似的書。」
往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團小小的黑黑的物體在一旁的小角落。
我走過去,將他抱起來,我想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等等眾人離去的時候我的房間裡面會多出一團毛毛蟲肉醬。
「阿毛,好久不見了呢。」
他還是一樣的重,可是我卻感覺比之前輕鬆多了。
『…廢話,成為撒旦以後,你的肉體已經被改造過了,這團小肉球會重到哪裡去?』路西法在心理位我解釋著。
其實他是個好人,有時候都會直接在我心裡幫我解決我的疑惑,但是如果話不要講的這麼的酸的話,會更好。
『…我肯為你解說就已經夠好了你還嫌?』
對不起,我的錯。
阿毛在我身上蹭了蹭:「是阿,空,的確好久不見。」
我好像有聽見有幾聲倒抽氣聲。
他已經從一開始不願意被我抱離地面到現在已經習慣我抱了,其實他抱起來還滿舒服的,要是冬天抱著睡覺一定很暖,前提是能夠不被我踢下床或是壓成肉醬。
「你說到圖書館查,找的到嗎?」
他歪頭想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是不太完整,可能要找很久。」
「有就好。」我笑:「不論多久我都會找的,直到找到為止。」
沒錯,就算要我一整年都泡在圖書館裡面,我也願意。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阿毛似乎是笑了一下︰「我陪你去吧。」
「我也去。」不少聲音一起說。
「小空空有很多好朋友呢。」老爸說。
沒錯,這正是我自豪的地方。
「那就起你們一起幫忙囉!」我笑。
*
我們泡在圖書館裡面一整天,可是完全沒有收穫。
關於魔界的書籍很多,但是其中提到還魂水的實在是少之又少,頂多只是這三個字出現在字句之中而已。
「找不到~~」某人發出奇怪的哀嚎。
這也難怪,看了一整天的書,沒發出哀嚎的人才不是普通人吧!
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全部都累攤在地板上,沒有一個人是站著的。
看到圖書館一堆的書,就想到我在圖書館裡面跟那些精靈簽約的事……說不定…精靈們會有什麼線索?
「曼達、切爾曼、飛羅、諾姆。」我對著空氣叫著他們的名子。
我面前聚集起四種不同的元素,火花裡面蹦出活潑的火精靈曼達,慢慢聚集型成的則是水精靈切爾曼,四面而來的風製造出風精靈飛羅,而大地精靈諾姆則是從地面隆起。
「好久不見了。」我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聽用詞就知道這是脾氣最為暴躁的曼達。
『無理的火精靈,精靈一族的面子全被你丟光了。』切爾曼的話幾乎是由鼻子所哼出來的。
『怎樣,想打架阿?』曼達挑釁的說。
溫和有禮的諾姆笑著︰『請你們好好相處,好嗎?』
『連你也討打嗎?』曼達再次挑釁,然後我看到雖然諾姆的笑依舊,但是頭上爆了一個青筋。
呵呵,原來一向以溫和有禮出名的大地精靈也會有爆青筋的時候。
「好了好了,曼達,不要找別人麻煩,要打我陪你。」我說︰「今天一次把你們全部叫出來是因為我想要問你們有關還魂水的事,有人知道嗎?」
原本要開始鬥毆的精靈們全部停了下來。
『你問這麼幹麻?』切爾曼問。
「當然是救人阿,不然勒?」
『……逆天行事是不對的,我不贊同。』一直沒有說話的飛羅說。
「我知道,但是這個天我逆定了!叫我見哥兒們死而不救,殺了我比較快。」
唉唉,四個精靈第一次有一樣的想法︰怎麼會跟這樣子的人簽約呢?
『……』
「吼~你們很不夠哥兒們耶~知道就跟我說嘛!」
諾姆第一個開口︰『還魂水……要收集五種材料…』
『『你!』』其他三個精靈同時大叫。
諾姆對他們無奈的笑笑︰『沒辦法,跟到這樣子的主人,我認了。』
他們沉默,然後,這次換切爾曼開口︰『希望你不會拿去做壞事……五種材料,五種精靈各知道一種……』
五種?
是加上樹精靈還是黑暗精靈?
飛羅接著說︰『空,我們信任你,所以才說……還魂水其實是禁止的…精靈一族被告知不可以隨便說…但是你是主人,我們必須對主人坦白一切……』
連曼達都冷靜的說︰『…也許前人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人與四種精靈簽約吧……』他繼續說︰『第一,黑尾紋鳳蝶的鱗粉。』
『其二,白狼之毛。』飛羅說。
諾姆說︰『之三,海龍之逆鱗。』
最後,我看向切爾曼。
『四,獅鷹獸之爪。』
「恩……我知道了,謝謝你們……關於第五種我會在想辦法的。」給他們一笑,我目送著他們離去。
『精靈一族是最會記仇的一族,同時也是最會保守秘密的一族。六種精靈握有五種材料,加上發動的魔法陣……第五種是黑暗精靈所擁有,而樹精靈則是擁有魔法陣與細節。』路西法的聲音突然響起。
難怪還魂水這麼難以製作,因為五種材料都分別在五種精靈手中。
不過我又沒有跟黑暗精靈簽約……要怎麼叫出來呢?
「空,你什麼時候跟精靈簽過約?」加塔問著。
「大賽完,無聊就來翻翻書,順便簽了。」
有這麼輕鬆嗎?加塔想。
在一旁沒幫忙找只負責亂的老爸開口︰「這就是身為彌賽亞的好處拉~彌賽亞可是跟任何種族都合的喔~黑暗精靈我是不確定拉,不過其他的精靈就都很輕鬆拉。」
該不會……每次跟那群動物見面就給我一壓也是?
突然覺得,當彌賽亞也有討厭的地方。
『你沒有跟黑暗精靈簽過約,我有。』路西法說。
阿?
原來路西法有跟黑暗精靈簽過約?
『他的名子是斯提,叫叫看。』
希望有效。
「斯提。」
空氣中再次聚集了一個黑色的漩渦,一團黑嘛嘛的精靈出現了。
「黑暗精靈!」身為火精靈的蓮和樹精靈的加塔同時叫了出來。
斯提不理會大驚小怪的兩人,筆直的看著我︰『人類,你何以得我名?』
我朝他笑笑︰「斯提,初次見面,路西法跟我說的。」
『……初次見面。』
「好,招呼打完了。我要問你還魂水的第五種材料是什麼?」
『……』
「怎麼了?」
『我想他是不想要告訴你吧。』路西法說。
為什麼?
『你會跟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說自己的秘密嗎?』
這倒是不會,難怪他不跟我說。
「恩……我為我冒昧的問句道歉……但是我急著要……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我已經拿來出我所有的誠意了,在不行的話只好考問他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能這麼魯莽的就告訴你,我不信任你。』斯提說︰『但是如果你獲得我的信任,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要怎麼做?」
『我想想看……跟我說說你對黑暗精靈有什麼看法?』
這有什麼好問的?
「精靈……膚色有點黑。」
這不是有點黑的問題而已吧?眾人心想。
『就這樣?』斯提挑眉。
不然勒?
「……我看不出來你還有什麼不一樣。」
『…我族是世間不承認的種族,是異變,是精靈的負面情緒高漲過頭,化魔成的。』
「然後?」
跟我解釋這個幹麻?
『你……沒有任何的感覺嗎?』
「什麼感覺?」
我不懂,你要我有什麼感覺?
『異變,通常是會被排擠的。』
「呵呵,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我看了看圍在周圍的朋友︰「我所認識的異變,可不只你一個…就連我也是一個異變呢……變異又怎樣?你也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更何況交朋友是不用過問身份的。」
眼角瞄到,藍的嘴角微微的上揚。
白毛狼人,千百萬分之一的機率會誕生出來,平均每幾百年會出生一隻,被狼族視為詛咒的象徵。
『人類,你很不同呢。』
謝謝,這句話我已經聽很多人跟我說過了。
「呵呵,也許是在你們當中,我這個平凡人才顯的有點不平凡吧!」我說。
最不平凡的人其實是你吧!
彌賽亞加上撒旦的雙重身分……能算是平凡人嗎?眾人心想。
『我就相信你一次吧,第五種材料是地獄犬之牙……祝你成功了,空。』說完便消失了身影。
等等,他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子的?
『我也不了解他。』路西法說。
那你跟他做什麼朋友阿……
好,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動身吧!
首先是黑尾鳳蝶的鱗粉,不過這種魔界生物會在哪裡出現呢……
*
如果這時候散步到薔薇館外面的花園中,你就會發現有一個拿著網子的神經病正追著花上面的蝴蝶跑。
而那個神經病……正是空。
「空,你在幹麻?」阿毛慢條斯理的坐在草地上看著空抓蝴蝶。
「抓蝴蝶。」
「為什麼?」
「恩……是想說看可不可以在這群白紋蝶中找到黑尾鳳蝶,但是好像是不可能的…我到目前為止都只有抓到白紋蝶…」
……魔界的生物應該不會很悠閒的跟著白紋蝶一起在這裡飛吧?阿毛想著。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要去哪裡找,無聊就抓抓蝴蝶。」我說,然後一屁股坐在阿毛旁邊。
阿毛的坐姿真的很……微妙,恩……該怎麼形容好……一條黑黑的海參從中間對著成兩半,然後學人類坐下……大概就是這樣。
「你坐這樣子不會難過嗎?」我問,現在我的好奇心真是越來越重了。
「難過?為什麼會?」
……因為你把身體坳成那種L形……
「阿毛,我覺得你變成人比較好看呢。」
阿毛變成人類︰「我比較喜歡那個樣子。」
不過我比較喜歡你是帥哥的時候。我想。
「阿毛,你身為…恩……書蠹,知不知道哪裡可以找到黑尾鳳蝶?」
阿毛歪頭,嗚,這個動作讓我好想要撲上去……
「我帶你去見我爺爺吧。」
「好阿。」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見你爺爺。
『你不會偷聽一下他的心聲嗎?』
不要。
親愛的路西法,我並不像麒麟或是夜一樣喜歡聽別人的心聲。
也許是因為每次的隱私都被聽光光了,所以我才不想要聽別人的隱私。
起身,我拍拍沾在褲子上的灰塵,順手拉起了阿毛。
「謝謝。」他說。
*
現在,我們正在水仙的圖書館,因為阿毛說他爺爺都會在這裡活動。
不過我上次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也許他也曾經從我腳邊經過?
阿毛沒有說話,一直裡面走去,然後就看到一面牆,一面跟其他的牆一樣的牆。
「牽著我的手喔,空。」
我聽話的牽著他的手,然後就經歷了小說中常出現的穿牆術。
是所謂的幻術吧?我想。
穿過之後,看到的還是一大堆的書,但是書卻沒有整齊的排列著,而是雜亂的堆在一起,其中,還有一個身影匆忙的在走動。
「爺爺,我有事想……」阿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被阿毛稱為爺爺的人開口︰「你既然有空在那裡說話幹麻不來幫我?」然後阿毛就被拖走了,連我一起。
呼,好不容易清完那一疊似乎永遠也清不完的書,我沒形象的大字攤在地上,阿毛也沒形象的趴在桌上。
累,真是累死人了。
「呵呵,謝拉,我的乖孫子,要是沒有你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弄完那一疊書……還有你這一位朋友。」他拿了三個茶杯說。
……這位老人家的體力還真好,居然還有力氣泡茶。
阿毛跟我說過,他爺爺八十歲了。
但是……眼前的這一位,根本就是阿毛的成熟版而已!
沒有老人家應有的白頭髮、白鬍子、皺紋等等,反而是帥哥一個!
阿毛說︰「爺爺,我今天是有事要麻煩你拉!」
阿毛的爺爺泡了三杯咖啡︰「喔喔,就當是今天你幫我的回報,說吧,爺爺都答應你。」
阿毛看向我,似乎是要我開口。
「是這樣子的,我們想要找黑尾鳳蝶……不知道您有沒有認識的?」
他突然沉聲︰「你要幹麻?」
「……我要一點點的鱗粉……」
希望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才好。
「喔喔,是這點東西喔。」他再次展露笑容,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玻璃瓶給我︰「拿著,等一下要裝多少就裝多少,不用跟我客氣。」
我楞楞的點頭,然後看他慢慢的變大……變成……一隻蝴蝶?!
靠,是哪個大百科上面寫說書蠹的爺爺也是書蠹的?
害我真的以為書蠹的爺爺真的是書蠹…
然後阿毛的爺爺就很快樂的飛在我頭上,然後煽動他的翅膀,鱗粉就像是雪花一樣慢慢的往我身上掉了下來。
我馬上打開瓶蓋,裝了一滿滿的一瓶鱗粉。
正在我開心的時候……阿毛的爺爺還是很開心的在上面灑麟粉……好像那種東西不用錢似的……話說那個根本就是他不要的垃圾喔?
一直灑一直灑……不要再灑了!我已經全身上下都覆蓋滿麟粉了!我在心理吶喊。
之後,一整個禮拜我的身體都是覆滿鱗粉的狀態,更該死的是那個鱗粉還附有很強的黏著性,不過,此是後話了。
*
在裝滿一瓶鱗粉以後,我告別了那一對長相根本就像兄弟的爺孫。
回到寢室以後,我想也沒想的就直接死在沙發上。
先別管滿身的鱗粉灑落…光是要弄到下一項材料就夠我頭痛的了……雖然說,藍就是那個傳說中被視為詛咒的象徵的白狼人……但是…但是……在我(路西法)的記憶中,所有魔族裡面,狼族是嗅覺最為靈敏的一族。
也就是因為如此,他們的毛都會有著自己獨特的氣味。
而狼族的傳統中,互相看上眼的兩個(狼)人,會用自己的毛,編織成隨身的小物品,然後交換,戴在身上已證明自己已有了另一半……而跟狼人要他的毛……不就是想要跟他結為連理嗎?!
這,這,這,這要我怎麼開口阿………我開始撞枕頭自殺……
悠揚的快樂頌在房內迴盪著,在這個煩惱的要命的關頭,又是誰無聊來按門鈴阿!
「嵐,幫我開門……」我一邊撞著,一邊說。
這次,嵐居然沒有做任何的抵抗,乖乖的去幫我開門。
「空……你在幹麻?」進門的人說。
我連動作都沒有停下來:「我在撞枕頭自殺………咦?藍,你怎麼來了?……阿?」一個沒注意,撞枕頭的角度與力道沒有控制好…朝著玻璃做的桌子晃去。
歐,這個一下去,桌子一定會壞掉的……看就知道那個價值不匪阿……
『…你應該先擔心你吧?』路西法吐槽著。
匡啷!
桌子果然碎了……但是我卻完全沒有感覺到應該有的疼痛?
定神,白色的毛充斥在我的視線。
「…沒事吧?」沙啞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
是藍,藍狼人化以後抱住了我,讓我免於去撞到桌子。
「沒事……恩?」尾音提高,是因為血腥味竄近鼻腔,體內的血開始翻騰著。
「空?」藍的聲音比剛剛平穩了不少。
強壓下衝動,我說︰「沒事。」
起身,眼前的景象實在有點狼狽。
滿地的玻璃碎片和一些血漬……
「謝謝。」我拉起了藍說。
他冷冷的點頭,沒有方才的荒恐,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酷酷的藍。
血腥味再次竄近鼻腔,我不悅的皺眉︰「你受傷了。」
看著藍雪白的毛上沾有幾滴紅星……上面還插著玻璃碎片…我拍拍他的手(狼爪)︰「你先坐一下,我去拿醫藥箱。」
其實魔族有很好的恢復力,但是畢竟我當了16年的人類,還是以人類的模式來做思考。
藍也沒有吭聲,乖乖的坐在沙發上。
捧著醫藥箱,我繞到藍的後面,看著他的白毛……「你不變回人形嗎?」這樣子我很難在你的白毛裡面找到傷口。
「……我沒穿衣服……」
狼人的衣服,不都有用特製的材料?就是那種變身時怎麼撐怎麼拉都不會破的材料。
呃,我看向旁邊被藍脫下來破破爛爛的衣服……那對不是被撐破的,而是被戳的千瘡百孔。
「有、有什麼關係…我、我又不是沒有……」對不起,我沒有。
如果說藍現在轉頭,一定會發現我臉紅,而且是很紅很紅。
「……我確定,你沒有。」
恩?藍知道了?
我不記得我哪裡有露餡……『娃娃臉都在眾人面前說了,他們早該知道了。而且剛剛……』
剛剛?剛剛怎麼了嗎?
我很想知道,但是路西法卻不在說話了。
「隨便拉!反正現在你的傷比較重要……我…我盡量不要往下看就是了。」
現場陷入一片沉默,然後藍慢慢的變回人形。
我沉默的拔出他背上的玻璃碎片,然後上藥……歐歐,手摸上結實的又寬闊的背……忍不住多留連了一下。
藍打破了沉默︰「你在吃我豆腐嗎?」
呃,我想是的。縮回手,尷尬的整理著藥箱。
「……對不起。」他說。
唉?
為什麼要道歉?
「我剛剛抱你的時候……有…有碰到你的…胸部…」
所以……是我先被吃豆腐囉?
「呵。」我笑了出來︰「那就一次抵一次,扯平囉。」
將藥箱關上,準備要準身,卻被一雙手給環抱住。
「幹麻?」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呵呵,當然是裝傻。
「我喜歡你……」藍在我耳邊低喃︰「真的很喜歡你……」
謝謝,但是我對你沒有那種來電的感覺…我只把你當作哥兒們…
「我也喜歡你,但是只是喜歡。」
我相信以藍的智商,他聽的懂。
藍放開他的手,我轉身給他一個笑,然後,我發現……「該死的,你居然裸體抱我?」
*
痛K了藍一頓以後,我想到該做的事。
「藍,可以給我一些你的毛嗎?」
藍喘著︰「還說你只是喜歡我。」
……
「我跟你開玩笑的。」
…藍也會開玩笑?
「不然你以為我來找你幹麻?」
喔喔,原來你是要給我才來的……我拿起剪刀,抓了一撮他的灰色頭髮……「呃,你的頭髮是灰色的耶…剪下來有一樣的效果嗎?」
「我不知道……剪下來看看吧。」
文言,我一刀剪了下去。
「阿!」這一聲是我叫的,不是因為不小心剪到藍的耳朵,而是……剪太多了。
手上剪下來的頭髮由灰色漸漸地變成白色,喔喔,原來剪頭髮也有同樣的效果。
藍默默的轉身,從我手上接過那一大撮頭髮,抓了一小撮給我以後就默默的離去……我似乎看到他身後有飄蕩著鬼火……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海龍的逆鱗……在中國,龍是一種傳說中的神物,生性溫馴,但是牠的身上(約是喉嚨下方)有一片生長方向與其他鱗片相反的,稱為「逆鳞」,只要被稍稍碰觸到,就會非常憤怒。
所以我要去哪裡抓一隻海龍,然後在完全不觸怒他的情況下將逆鱗拔下?
就算我是撒旦好了,對付一隻海龍還是會葛屁的。
『我記得你朋友當中不是有海龍?』
耶?
哪一隻是?
我沒在記哪一個人是什麼種族…
『你乾脆說你的記性很差好了。』
恩…我記性的確很差……
『……』路西法沉默了。
不跟你鬧了,我當然知道誰是海龍,只是逆鱗對於海龍,就像是狼毛對於狼一樣重要。
碰一下就生氣了,更何況要去拔下來。
這時候,只好朝他的女朋友下手了。
「蕾~」我朝著漂亮的蕾姊姊叫。
蕾轉過身來朝我一笑︰「恩?是你阿,空。有什麼事嗎?」
「蕾姊姊~我有事情要拜託你~」
蕾的身體一顫︰「空,別這麼狗腿,有話就直說。」
我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恩……就是關於下一項材料……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跟司要……」我可沒有那個膽去碰他的逆鱗。
「你是說海龍的逆鱗?」
我點頭。
蕾笑了笑,手伸到口袋裡面拿了個東西給我︰「你要的就是這吧?」
接過手,透明帶點彩色的鱗片就在我手中綻放光芒。
就這麼簡單?
「呃,我可以就直接拿走嗎?」這應該是司給你的定情物吧?
「沒關係,我想司不會介意我拿這個去救帝的。」
「那我就收下了。」
謝謝你,蕾。
*
接下來……獅鷲獸之爪……我是認識一隻獅鷲獸,但是我一點也不想要見她!
『你果然是男女通吃。』路西法說。
你有空在那裡說風涼話不如幫我想辦法!
『反正人家都以身相許給你了,跟她要一點指甲應該不會怎樣。』
……好吧。
轉眼間,我來到政啟學園。
現在正好是晚餐時間,學生們都往某一個地方聚集。
那裡應該就是餐廳了吧?希望翠會在那裡。
動身前往,我在學生們當中穿梭著。
在一張張臉當中,尋找著翠。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我找到快發瘋的時候終於找到她了。
不過她正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這又關我什麼事?
我走到她面前;「翠。」
翠她的臉色馬上慘白;「空…你怎麼會來?」
「來找妳…」因為我要你的指甲。
牽著她的那個男生對我皺眉;「你找我馬子有什麼事嗎?」
我想也沒想的就說出口;「講話用詞怎麼這麼低俗?」
女朋友就說女朋友,說什麼馬子,難聽死了。
這種男生翠到底是怎麼看上眼的?
他暴怒,然後推開翠;「臭小子,有種就單挑!」
哼哼,跟我單挑死的可會是你喔!我想。
『……真的是給我到處惹麻煩。』路西法說。
喂喂,這又不是我的錯,我什麼也沒做啊!是他先的!
『你說的話像是小學生說的…』
…你管我……
『先說好,不准動用我的力量。我怕他會被打到連灰都不剩……』
耶?
那我要怎麼贏他?
『…你不是還有精靈嗎?』
好吧…
「單挑?只怕你不敢而已。」我說。
他再次暴怒;「好!等會就等著收屍吧!」
然後變形,成為一隻……人馬?!
恩…印象當中小說中的人馬不是一向很和氣的?這隻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挑釁?
『…其實人馬很容易暴怒的,』路西法說;『不要相信那些小說家亂寫的小說。』
喔喔,好吧,你說的算。
他朝著我舉起前腳,準備重重的將我踩下去。
哼哼,我可不是好欺負的角色。
與他的衝動形成對比,我慢條斯里的說;「飛羅。」
在我們之間的風突然的旋起,然後將他狠狠的向後彈去。
我輕笑。
自不量力。我想。
旁邊突然插了聲音;『有什麼好玩的事嗎?』
轉頭過去;「耶?我只叫飛羅而已,為什麼你會出現?」
斯提用一種看白癡的表情看我;『你不知道當黑暗精靈很無聊,所以湊熱鬧是我唯一的娛樂。』
言下之意,你只是來看熱鬧的就是了。
無所謂的聳肩;「隨便你吧,反正你不要被殺掉就好了。」
具我所知,有人是專門在獵殺黑暗精靈的。
『不會啦,要殺也是你先被殺……他攻過來了喔?』
耶?為什麼是我先被殺?懷著這樣子的疑問,我閃過他的攻擊。
「馬的,居然完全忽視我!」
毆毆,想來是某隻人馬暴怒又暴怒了,居然連髒話都說出口。
「飛羅,可以請你讓他冷靜一下嗎?」
飛羅歪頭,我想那是不了解的意思。
「恩…將他弄到半空中好了。」我說。
『這會耗損你的魔力很多喔。』飛羅說。
「靠,至少也認真跟我打!」
再次無視於那隻朝我亂叫的人馬;「沒關係的。」反正我的魔力都是路西法給我的,累積了幾十億年…夠你用的。
『好的。』飛羅說完,四周的風湧向那隻人馬,將他壯碩的身軀捲離地面。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翠突然上前拉了我;「求求你饒過他吧!」
我對她一笑;「這是單挑,而且是他先邀我的,除非他認輸,不然我不會停手的。」
翠的眼睛氤氳了起來;「拜託你…空…」
媽呀!我對女孩子哭最沒輒了……
悠悠的嘆口氣:「飛羅,放他下來。」
飛羅沒有多說什麼,將他放了下來。
……我記得我好像是來找翠要東西的……怎麼變成在單挑?
「呃…差點忘了這次來找你的目的……翠,我要你的指甲…還是叫做爪子?」
只見後者的表情像是大撤大悟一樣:「空…我絕對不會在背著你搞外遇的…可以原諒我嗎?」
她根本沒聽到我在說什麼…等等,事情怎麼越來越詭異了?!
「呃…我想你那不叫做搞外遇吧…」因為我跟妳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嗚…嗚哇…空不要我了…」翠哭了。
…大小姐,不要給我玩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嘖嘖,居然把女生給弄哭了。』斯提在旁邊幸災樂禍的說。
…我什麼也沒做阿!我在心中吶喊。
「呃…翠,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強調…我沒有答應要娶你喔…所以你可以正大光明的跟那隻爆髒話的人馬…我是說他手牽手沒關係…」
就算你們交往到生小孩我都沒關係,只不過我不知道你們會是胎生還是卵生就是了。
「真的?」翠的聲音哽咽:「我可以跟他在一起沒關係?」
我點頭:「我會…祝你幸福…」
而且我跟妳是完全不可能的…兩個女人能生出顆蛋嗎?
「謝謝,」翠激動的抱住我:「謝謝你!」
不用跟我道謝…不過如果妳可以不要把鼻涕跟眼淚擦在我身上我會更開心。
「恩…我想要跟你拿一點指甲…可以吧?」我說。
翠連連點頭:「要多少都可以。」
然後將一手獸化,用正常的另一隻手拔了一片指甲給我。
……她居然能夠徒手拔掉自己的指甲阿…光看就覺得好痛…勇氣可佳。
「謝謝。」我說,然後轉身,走向那隻已經爬起來的人馬:「喂…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
我陰森的一笑:「如果你敢辜負翠……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然後給身後的翠一笑:「如果他敢欺負你,來找我。」
彈指,我消失在他們面前。
*
地獄犬,我認識三個…或是說成一隻。
但是要到哪裡找到他們三個?
……算了,我很久沒有去找那些喜歡壓我的動物了,趁機去那裡逛逛好了。
『原來你有被虐症?』路西法說。
最好是這樣,我只不過想去看看他們而已。我想。
『找藉口去被虐阿。』
不是啦,你聽不懂嗎?
一邊和路西法鬥嘴,我一邊推開杜鵑花館的大門。
然後,就如預料當中一樣,又被壓了。
看著以往熟悉的天花板……我想:唉唉,你們玩不膩阿……
「好了好了,給我起來……嗚哇!把你的大屁股移開…不要纏脖子,你要讓我窒息阿!」
哪有人會這樣子的!
『他們又不是人…』路西法吐槽著。
好不容易推開他們,我坐了起來。
我感嘆著自言自語著:「你們不累阿…」
我想是不會,甚至有點給他……樂在其中?!
…算了,我不是想要知道這個,我看向其中正流著口水的三隻鬥牛犬。
「恩…我記得…你們叫什麼來著?小黑?」
他們一致的點頭。
……慢著,你們是三隻都叫做小黑?那要怎麼分別?…算了,我不想問。
「呃,你們的主人在哪?」
三隻鬥牛犬一致的歪頭…我想那是表示他們的疑惑。
完了完了,這三隻的智商好像不高……
幸好,這時候面傳來一個令我感到上天沒有遺棄我的聲音:「小黑,你們在哪?」
聲音的主人,我認得。
「章妃?」
來者楞了一下,然後莫名其妙的臉紅了。
……不要阿,等等又被你二哥誤認我在誘拐你了。
『你誘拐過他?口味也太多元了吧?』路西法說。
我沒有!
什麼叫做口味太多元了吧?
我從來就沒有誘拐過別人!
『又在騙我了。』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又在誘拐我小弟了?」跟在他身後的官宇說。
『你看吧,果然。』
……這下子,我跳到黃河裡面洗三天也洗不清了……
「我沒有阿,」我看向章妃,「你也解釋一下吧?」
後者剛剛本來只是臉紅而已,現在連耳根子都紅了……
「還敢說沒有?」官宇咄咄逼人的說:「我一定要痛扁你一噸…」
老大,你冤枉我阿!
你老弟自己看到我就臉紅到像三國的關羽了,我根本沒有對他做什麼阿!
「好了,」最後才出現的劉貝出聲說到:「別吵了,我想空沒有做什麼…三弟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過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三弟看到空會臉紅就是了。
「歐歐,劉貝?好久不見拉!」
「真的好久不見了。」他頓了一下:「戰約還有效吧?」
呵,真是好戰呢。
「有效,當然有效。」我比了比右耳:「它還在我的耳朵上呢。」
如果我把耳朵割下,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效果。
「可是這樣子會變成三打一…不好吧?」章妃說:「這不符合戰士守則。」
我完全不知道有什麼戰士守則…更何況三打一應該也是我獲勝拉。
『臭屁。』路西法說。
嘿,有你在,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怕。
『…你哪時候學會拍馬屁了?』他雖然這麼說,但是語氣裡面夾雜著一絲愉悅。
「沒關係拉,你們就變回原型,這樣子就是一對一拉。」
「好阿,那就前往向日葵館吧。」
沒有說話,我笑著彈指,消失。
我要叫夜來嗎?我在心理問。
如果說單憑我,要打倒他們應該不會很難,因為有路西法在。
那就算了,反正那隻黑貓在我老爸那裏應該很享受……我上次有不小心看到他就躺在我老爸的大腿上撒嬌…老爸還很理所當然的搔著他的下巴……
咳,扯遠了。
『比賽開始!』跟上次一樣,又有一個莫名奇妙的向日葵蹦了出來。
我又在一次看到三頭的地獄犬了,不過還是那一份一樣的驚訝。
他們的身體比上次精壯了一些,肌肉又多了一點。
也許是看出我的疑問,那頭地獄犬笑了:「我們自從打輸你們以後,就天天鍛鍊自己的身體,希望再跟你一戰呢。」
「…我很好奇,你們變回原形以後是誰在操控意識的?」
「呃,三個一起…因為我們是三胞胎,想法幾乎都一樣…」
想法一樣?
那個性呢?
我無法把老是說我誘拐他小弟的官宇和看到我老是臉紅的章妃想在一起。
「……好了,廢話就不再說了,你要不要打算打過來?」他們問。
「再讓我問一個問題,我要怎麼叫你們阿?」現在你們三個是同一隻狗,我該叫你們劉貝、官宇還是章妃?
「這個嘛……我看叫馬弨好了。」
……三國演義大集合?
要不要改叫作諸葛亮算了。
我賞了他們一個白眼:「好拉,我過去囉…曼達。」
我慢慢的走過去。
這次我叫的,是很喜歡亂燒東西的曼達。
『有何貴幹?』
……我覺得不應該跟他簽契約的…
「你的用詞就不能好一點嗎?」
『少囉唆,有話快說…嘿!是要幹架了嗎?』曼達看到馬弨…反正現在就這麼叫牠吧…很高興的說。
雖然我不想跟他說是,但是事實上就是。
「…照我的話做,不然你以後別想要有架打。」
『知道了,大姊。』曼達說。
「嗷!」馬弨大叫,然後朝我邁開牠的肉球…我是說腳。
「我想想喔……先來一點火球好了。」
『小意思。』曼達說,然後四周慢慢的聚集出一些小火球,朝著馬弨打去。
不過那一些火球在打到馬弨的皮膚以後就消散了,似乎沒什麼效果喔?
『哇塞!這隻狗的皮膚真硬耶!』
看著朝我頭上踏下來的肉球,我毫不考慮地就身手去接下那個大的不得了的肉球……
轟!
地板因為承受不了突如其來的攻擊而凹陷下去,而我卻屹立不搖的佔在肉墊與地板中間。
「曼達,你有沒有認真打阿?」我問。
『……』就連強到一個階段的曼達都認為自家的主人並不是比他弱小的角色……
頭上突然一輕,然後傳來了劉貝的聲音:「不打了,不打了!」
為什麼?我以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官宇到是很冷靜的替我解答:「你強到一個不像話的地步。」
章妃看著我,然後臉紅的低下頭:「剛剛那一腳沒有把你踩扁至少應該讓你受點內傷…但是你都沒有…真、真的很強…」
謝謝你的讚美,但是不要臉紅!
『阿阿,居然不打了。那老子不就沒樂子了?』曼達撇撇嘴。
我好氣又好笑的彈了一下他的屁股。
『唉呦!你變態阿?幹麻要偷襲我的屁股?』他一邊揉著屁股一邊說。
呵,這樣子的他還算滿可愛的呢。
「你根本就是出來跑龍套的吧?什麼忙也沒有幫上…對了!劉貝……我…好痛!」
話還沒有說完,右耳就傳來陣陣的熱。
劉貝對著我笑,然後手很自然的伸到我耳朵的後方。
等到我再次看到他的手掌時,那股熱源已經消失了,而且他的手上也出現好久不見的東西——那個他之前給我的耳環。
「約定已經實踐,這個耳環我就要回來了。」
感恩,我可不想要右耳紋個奇怪的紋路一輩子。
「謝謝…呃,我想要跟你要一樣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毫不吝嗇的給我一個微笑:「說說看,有辦法我就給你。」
「恩……我要你的牙齒,一個就好。」
聽的三個人一愣,然後劉貝跟官宇很整齊的看向章妃。
「怎麼了嗎?」我問,因為我不太明白他們這個動作的意義。
「我們三個人…只有三弟會掉牙…」官宇說著。
章妃瞪大著眼睛,然後開始狂搖頭:「不要!我不要拔!」
那水汪汪的眼睛已經開始蓄眼淚,準備要哭了。
劉貝拍拍章妃的肩膀:「空要的,你就忍忍吧!」
章妃用一種「你要拔我的牙我就死給你看」的眼神看著我,而且還快哭了…這樣子我怎麼忍心要他們拔…「呃,不一定要拔…有沒有之前掉的可以給我?」
章妃眨眨眼:「有!我之前有留下來!」邊說邊掏出一個小盒子給我。
打開,裡面的牙齒一個比一個還要尖…被咬的人應該很痛吧……我隨手拿了一個,其他的就連盒子一起還給章妃。
「謝謝。」我對著章妃一笑,然後後者又臉紅了。
……尷尬。
「又來了嗎?」官宇說。
「呃,我先走了。」說完,我狼狽的逃走。
*
樹精靈,又稱為綠精靈。
我認識一個綠精靈……他叫加塔。
站在城堡一般的水仙館前面,我正思考著…該如何從這裡面找出加塔的房間?
難道要一間一間的找?
那要找到民國幾百年?
『笨蛋,沒聽過有一種方法叫作「問人」嗎?』路西法說著。
……好吧,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問人…
『…』路西法沉默了。
我隨便抓了一個路過的人,問出了加塔的房間以後就邁步向前。
加塔的房間剛好與我之前住的那一間差整座城堡的斜對角…意思是,我住最爛的他住最好的…差別待遇真是明顯……我一定要去問問那個組長我到底是為什麼會被分配到那個爛房間……
摳、摳。我敲響他的房門。
裡面傳出很細微的聲音,然後門就開了。
「呃,加塔。」
加塔對我微笑:「我等你很久了,空。」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等我問,加塔就請我進去了。
加塔的房間簡直就像是一間溫室,裡面不僅飄著某種不知名的花香,還隨處可見一株株的鮮豔花朵……如果它們沒有在我面前吃掉那一隻比一般正常體型大三十倍的蚊子,我會覺得這間房間沒有任何的危險性。
坐在一張爬滿藤蔓的椅子上,加塔遞給我一杯外形像是玫瑰花的杯子。
該不會裡面裝的是玫瑰花茶吧?
我輕輕的輟了一口,果真是玫瑰花茶。
「當你在問還魂水時,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加塔也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將杯子放在桌上:「因為我是你唯一認識的樹精靈。」
我沒有說話,只是再喝了一口茶。
「魔法陣的畫法很簡單,但是要完整的進行完儀式…這就有點困難了。」
我揚眉:「以前有人成功過?」
「有,當然有。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只有古老的書上有記載…久到這個還魂儀式還沒有被禁止……你要聽嗎?」加塔突然很嚴肅的問我。
我點頭。
微笑再次出現在他的嘴邊:「那就要好好的做我的觀眾喔!我看的書上是寫那是一對情侶的故事…女主角不小心死於非命,男主角因為太過深愛女主角,而踏上尋找還魂水材料之路。在踏遍四塊大陸以後,男主角終於找到材料,也成功的提煉出還魂藥水…連女主角的魂都成功的抓回來、歸回來了,但是……」加塔停頓了一下,喝了口茶:「但是還魂畢竟是逆天的行為,那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代價……就是女方完完全全的忘記了男方的存在。」
「忘記?」
「對,就像是刻意被抹殺了一樣。一起做過的事、跟她說過的話、甚至是他的笑容…男方依然陪伴在女方的身邊,但是以不復以往……你,有辦法承受嗎?」
我,有辦法承受嗎?
「我給你時間想想吧,做好決定在來找我。」
我連想都不用想就脫口而出:「不,不用給我時間想了。」深深吸一口氣,我堅定的一字一句說出:「不管怎麼樣,帝一定要復活。」
加塔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你不用考慮嗎?」
我笑笑:「就像是你故事中的男主角,我的決心,並不會比他少。」
即使他會遺忘我,我還是要做。
良久,他拿出一張紙,在上面畫了個複雜的魔法陣,交給我:「空,這是魔法陣,啟動的時候要小心…我想想要怎麼跟你說…恩…魔法陣要用血畫,因為血是最好的媒介…然後…恩…反正就是在魔法陣上將還魂水滴在屍體上面…帝好像沒有屍體喔?」
「我有傀儡給他還魂。」
「那就好,那我繼續說…當還魂水滴下去以後呢,一定要快一點將靈魂塞進去,不然要是被其他人的靈魂給侵入,那就功虧一簣了。然後要讓他的意識和記憶回來…意識的話要頌名…如果有反應就行了…記憶的話呢…最好問一問他幾個問題,確認他的人、時間、記憶都沒有錯……整個儀式要在一個小時以內完成,大概就是這樣了。」
我聽完,點點頭。
「至於還魂水…把材料全部丟進大釜裡面煮到水變成紫色的就可以了。好了,快去吧!」
「謝謝。」我說,然後轉身走到門口,正要開門時,我又想到一個問題。
「加塔。」
「恩?」
「那個故事的男女主角叫作什麼名子?」
「闇晨、光翊。」
『!』聽到這兩個名子,路西法頓了一下,但是我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現在先去弄還魂水比較重要。
「謝謝。」我說,然後開門出去。
*
光靠我一個人,我想儀式會很難順利進行。
所以我在煮還魂水時,請麒麟幫我問四聖獸有沒有意願幫忙我。
麒麟說這是多此一舉,他們一定會幫忙,不過我認為這是一種禮貌,所以我還是叫麒麟去問了。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等到還魂水煮出來以後,我便招集他們,準備要進行儀式。
當四聖獸站好四方後,我用血在地上畫了個魔法陣。
那魔法陣不是普通的大,畫完我差一點就因為失血過多而升天……
將傀儡人偶放在正中間,麒麟抓著帝的靈魂站在一旁。
打開瓶蓋,我滴了一滴還魂水在傀儡的身上。
巴掌大的傀儡吸收了還魂水以後,瞬間光芒大放。
魔法陣外的風旋起,形成一個個阿飄。
魔法陣的功用不只是啟動儀式,更是個結界,以隔絕想要藉機還魂到人世間的孤魂野鬼。
雖然說功用如此,但是也只能阻擋一些功力較微薄弱的小角色,那些意念較強的魂,還是硬闖了進來。
這時,聖獸們的工作就來了,他們只要負責消滅從細縫當中闖進來的魂就好了。
「麒麟!」我喊道。
麒麟慢慢的從懷裡拿出帝的靈魂,飛快的塞近傀儡裡。
傀儡的光芒逐漸黯淡下來,魔法陣外的野鬼也漸漸的退去。
等到光芒完全消失以後,傀儡開始膨脹,形成了帝的模樣。
麒麟默默的解下外衣,披在傀儡身上。
看到此,我鬆了一口氣,還魂儀式的第一步完成了。
魂回來了,肉體也有了。現在缺的,只剩下意識和記憶。
要喚起他的意識,就必須要頌名。
頌名,顧名思義就是要用他的名子呼喚他。
如果靈魂對名子有反應,意識就會清醒。
「皇純帝。」
醒來吧,帝……你答應我要考慮讓我加入野薔薇樂團的……
「帝,睜眼…睜開眼…帝……」聲音變了調,視線模糊了起來。
「起來!帝…你還欠我一個約…」眼淚,落下,身後的羽翼不受控制的張開,將聖獸都彈了出去。
不要!不要!不要!……帝…你快起來…快起來!!
閉上眼,淚,不止的落下。
突然間,一個冰冷的物體突然貼上了臉頰,我驚訝的睜開眼……淚水雖然佔據了我的視線,但是我依然看見那熟悉的笑容。
「說好不哭的,不是?」
*
人死的時候,聽說會見到一生的片段,而帝也遭遇到了。
父親、母親、表堂親、同學、老師……一一閃過,最後,停留在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身上。
阿,我記得她。帝想著。
她是……我的初戀……
*
「母親大人,今天要去哪裡?」年幼的帝問著牽著他的手的桃華。
「今天要帶你去好玩的地方喔。」
「不用去工作嗎?」
桃華牽著帝買了票:「帝才6歲而已,不需要擔心工作,我今天放假喔!」
他們去的,是有名氣的迪X尼樂園。
許許多多的童話故事人物在走動著,由於人潮的擁擠,帝跟桃華走散了。
不知所措的帝並沒有嚎啕大哭,而是乖乖的坐在附近的椅子上,等著母親大人來找他。
母親大人總會有辦法的。帝想著。
就在帝等著桃華來找他時,一個小女孩掛著兩行鼻涕從他面前走過。
帝好奇的走了過去:「你怎麼了?」
也許也跟自己一樣,是跟家人走失了。
「嗚…嗚……*#%(^!)」女孩邊哭邊說著帝不懂得話。
咦?她說的不是日文?
帝楞了楞,這下子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女孩看他沒有任何的動作,又繼續哭了起來。
帝連忙掏出桃華給他的手帕,擦了擦女孩哭花的臉,然後伸起白白的小手握住女孩小小的手,將她牽到剛剛帝坐的椅子旁邊。
「坐吧。」帝說,然後拍拍椅子,先坐了上去:「在定點你的家人會比較容易找到你。」
即使知道女孩聽不懂他所說的話,帝還是耐心的解釋給女孩聽。
他對著女孩笑,女孩原本警戒著,但在見到帝的笑以後,也對他一笑,然後笨手笨腳的爬上椅子,跟帝肩並肩的一起坐著。
希望母親大人會幫忙找到她的家人……
*
桃華很快就找到帝了,在他看到帝身邊的女孩後頓了一下。
帝看到桃華以後,開心的跳下椅子,投入母親的懷抱中。
女孩看著他們,眼中的淚在打轉著。
「母親大人,她好像也跟家人走失了……不過語言不通,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兒子真有同情心呢。
桃華拿出一張符,手很順暢的在符前面比畫了一下,然後折成一個小八卦,放在女孩胸前的小口袋裡面。
「好了,這樣子就可以了……我去買東西給你們吃,要乖乖的在這裡等我喔。」說完,桃華便一溜煙的消失在他們兩個的視線中。
帝看著那個女孩:「我叫做帝……你迷路了嗎?」
女孩點點頭:「我跟我的家人走散了…謝謝你,我弄髒你的手帕了……這個給你」說著,便掏出一條可愛的手帕遞給帝。
帝傻傻的收下:「你……的家人有什麼特徵嗎?我可以幫你找找。」
身為陰陽師的後代,尋人術帝已經會小小的使用了,雖然找到的東西有時候不太正確就是了。
女孩歪頭想了一下:「我馬麻有很漂亮的翅膀。」
「翅、翅膀?」
難道她的母親其實是妖怪?
「對阿。」女孩跳下椅子,很誇張的張開手臂在空中揮著:「很漂亮、大大的……總共有12片……我忘記馬麻說一般人看不到……」女孩煩惱的皺起眉。
好可愛!年幼的帝想著。
「對了!」帝也跟著跳下椅子,伸出右手小小的小拇指:「跟我打勾勾,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哭喔。」
女孩也伸出小拇指,跟帝打勾勾:「打勾勾,我跟你約定好……不遵守的人是小狗。」
帝看著女孩子的臉,她的身後似乎有淡淡的幾片翅膀的影子,就好像……好像天使一樣。
就在帝看著女孩子的臉如痴如醉的時候,聲後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我終於找到你了。」
「馬麻!」女孩開心的鬆開手指,奔向帝的後方。
帝轉了過去,看見女孩與一名比自己母親大人還要年輕一點的女生抱在一起。
那應該就是她的母親吧。帝想著。
帝有禮貌的朝著那個女生一鞠躬,她也對帝點點頭。
「謝謝你。」她說的是日語。
然後就牽著女孩離開了。
帝看著他們的背影……女生的翅膀顯然真的有12片,而且還閃閃發亮……女孩也不落人後,淡淡的有著翅膀的輪廓……「阿。」帝突然從心醉中拉回來:「忘了問她的名子。」
拿出女孩給他的手帕,翻到後面,看著那個用黑色的線所繡上去的一個S……
帝,今年六歲,第一次戀愛了。
*
帝…帝…
誰?是誰在叫我?
起來……帝…
我好累,讓我睡……
啪搭!
水?怎麼有水會滴在我身上?
帝…起來…叫我的聲音,帶點哭腔。
是她嗎?那個愛哭的女孩。
……不是答應我不哭了?那又為什麼又在哭了呢?
不行!我要起來!再次讓她笑才行!
睜開眼,果然……果然是她…那個有著天使的翅膀的女孩…連哭的樣子都一樣…
無意識的,手就已經伸上去了,抹去她的淚水:「說好不哭的,不是?」
*
帝醒來了!
「帝!」我激動的抱住他,現在哪還管他什麼男女授授不親!
「太好了…太好了…」
帝楞了楞,然後反手抱住空。
眼淚就像是壞了的水龍頭,不停的掉下來。
『空,』麒麟的聲音插了進來:『還有一個步驟……時間不夠了。』
整個儀式,只剩下一個步驟——記憶。
我放開帝,看著他:「你是誰?」
「皇純帝。」
很好,人沒錯。
「幾歲?在哪裡就讀?年級和階級?」
「17,騰淵學園、二年級、白薔薇……你問這個幹麻?」
好,時間沒有錯亂。
「那……」
「好了好了,我什麼都沒有忘記,這樣子總行了吧?不過……你是誰?」
心,好像碎了。
眼淚,湧了出來,卻只在眼框中打轉著,哭不出來。
我灑脫的揮揮手:「別管別管,沒忘就好……青龍,你躺在那裡幹麻?要睡也不是現在睡吧?帝回來了…帶他走吧。」
青龍青著臉爬了起來……要不是你突然爆出來的力量,我會被你掃到站不起來躺在那嗎?
四聖獸站了起來,簇擁著帝離開,也許是因為帝能夠復活太過開心,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空的異樣……
看著他們離去,我試著牽動嘴角笑,畢竟帝能夠復活事件好事,但是,我就是笑不出來。
也許被遺忘的感覺並不如我預期的那樣無所謂。
真的…真的很難受。
麒麟默默的站在旁邊,暗自嘆了口氣。
他這個主人,真是太愛逞強了。
手一伸,將空的頭按向自己的肩膀;「哭出來比較舒服。」
懷中的空顫抖了一下,然後胸前的衣衫就慢慢的被浸濕了。
真是愛逞強。順著空的頭髮,麒麟想著。
*
在薔薇館大廳裡面的眾人焦急的等著,所有人都關心著帝的復活儀式是否能成功。
一陣風旋起,帝與四聖獸站在眾人面前。
「帝!」蓮大叫,然後激動的抱住帝。
帝的嘴角明顯的上揚;「我回來了!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蕾不顧形象的抱了帝,帝尷尬的看向司,還好後者一點也不介意。
「太好了!這一切都要感謝空呢。」羽說。
帝愣了愣;「你是說剛剛那個在哭的女生吧?原來她叫做空。」
原本熱絡的氣氛瞬間冷卻了下來。
凱小心翼翼的問:「你……不認識空嗎?」
不認識阿,為什麼大家都一臉奇怪的樣子?
帝雖然疑惑,但還是照實回答;「不認識。」
怎麼會呢?
帝一向是最親近空的…怎麼會忘記她了呢?
眾人將目光放在與帝一同回來的四聖獸身上,希望他們其中有人可以解釋。
而青龍則站了出來;「逆天復活,需要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就是復活者會忘記實行儀式的人……」
也就是說,帝徹徹底底的忘記空了……
*
哭著哭著,眼淚也流乾了。
「謝謝你,麒麟。」我說:「謝謝。」
麒麟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我。
擦擦眼淚,該面對的還是該去面對,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
彈指,消失。
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眾人憐憫的眼光。
「幹麻要這樣子看我?」
我既沒有重傷也沒有傷殘……
帝被眾人推了出來;「呃,你叫空對吧?」
我點頭。
「是這樣子的…我已經聽他們說了,我跟妳以前似乎很要好…我對於我忘記你的這件事感到抱歉…」他吞了口口水;「所以…我想彌補以前的回憶…所以…你可以答應跟我交往嗎?」
……啥?
眾人在空來之前就已經對帝說了他與空的一些瑣碎事,但不免加油添醋一番,害帝以為他以前跟空是一對的……
並不是他心思太過單純,而是眾人曖昧不分的言語害他真的這麼認為。
「喔喔!」眾人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帝當眾…當眾告白了?!
而且對象還是我…...
呃,誰來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在騙我的而已?
他牽起我的手,在手背的地方親了一下。
眾人再次發出不明的聲音:「喔喔!」
答應嗎?
冷靜的抽回手;「對不起。」
氣氛僵住了……
轉身,我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獨自上樓。
*
(踹)開門,老爸正對著我說;「為什麼拒絕?」
這次冥夜為了湊合這對,還費了很多的力氣與口水說服狼要放手。
「他不認得我。」我說,然後從老爸旁邊鑽了進去,回到房間,鎖上。
還為了讓那些力量變態到可以穿門而入的人,我還設下了門禁。
躺在床上,我望著天花板…為什麼要拒絕?
因為…就是因為…他不認的我阿……
我想要的,是那個會把自己午餐推給我的帝,是那個陪我逛夜市的帝,是那個會對著我微笑的帝……
我們一起的回憶,全沒了。
不過,我並不恨誰,也不怪誰。
因為,這是我所選擇的道路。
我會繼續走下去,即使它充滿荊棘……
淚,再次滴落。
這次,沒有麒麟的肩膀可以給我靠。
我必須要一個人面對……
*
冥夜在門外試圖開門,但門卻死死的紋風不動。
「沒想到小空連門禁都學會了…。」
『你就讓她靜一靜吧。』一直沒說話的夜說,『可憐的孩子。』
冥夜一屁股坐在夜旁邊:「我是不是對小空太過苛責了?」
『沒的事。』
這是她所選擇的道路,我們只能默默的在旁邊看……
*
『小鬼。』斯提憑空出現。
「幹麻?」擦掉眼淚,坐起。
斯提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強大的負面能量將他吸引過來。
『……他的記憶可以回來…只是…你會失去一些東西……』斯提看著哭的西哩嘩啦的空,不知道為什麼的說出這樣子的話。
「不用了,」我笑;「他不要想起來比較好。」
至少我比較不會內疚,畢竟殺了他的人可是我。
「我也不想想起來。」身後響起了帝的聲音。
轉頭,看見帝正坐在床上。
「你…」怎麼會在這裡?話都還沒有問出口,腰間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外力使我重心不穩的倒向帝。
「與其回顧不重要的過去,不如把握現在。」
……怎麼覺得眼前的這個傢伙其實是披著帝的外表的傑?!
「妳拒絕了我…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為什麼?」掙扎,但他不放手。
「恩……因為淺意識裡面就是今生非妳不娶了。」
……總覺得自從還魂以後帝好像怪怪的…等等去找一下耶穌問問看好了。
想爭辯,但是我想應該還是沒什麼用處。
彈指,帝瞬間僵住。
慢慢的從他懷裡掙脫,我還了一條繩子將他綁起來,不過怕傷到他,我稍稍的鬆了一點。
『…』斯提無語的看著。
「好了。」我說,然後一彈指。
帝的身體一顫;「妳怎麼可以把我綁起來?」
不然我要放著你對我毛手毛腳嗎?
賞了他一個白眼,我轉身面向斯提:「你還沒有跟我說你來幹麻?」
被帝這麼一鬧,空氣中的負面能量全部都消散了。
斯提只是因為剛剛那一幕而傻眼沒走而已。
『沒。』斯提說完就消失了。
……他到底是來幹麻的?
身體猛然的從後面被一抱:「剩下我們了。」
……我後悔剛剛繩子沒有綁緊了……看來我還是早一點去找耶穌好了。
無奈的一閃身,我從帝的後面抓住他,打開門,丟出去。
*
冥夜坐在沙發上,正想著要用什麼方法打開門時,門開了。
他抬頭想要說話,卻看到帝被丟出來。
『他怎麼進去的?』夜問。
冥夜聳肩,然後看著被丟在地上的帝思考,是否要用考問的方式逼他說出他是怎麼進去的,以及空的情況。
*
轉眼,我再次來到天界,當然這次不是出現在女子澡堂裡面,而是那棟賭館。
憑著上次的記憶,我來到那個我與他密談的房間。
我沒有進去,因為裡面傳來細小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我將身體往牆上一靠,慢慢的像是偷窺狂一樣的移動,然後往裡面看去。
耶蘇拿著小刀和一塊木頭,一邊削著一邊對它喃喃自語著。
體內的路西法一個翻騰,害我踉蹌了一下。
然後「咻」的一聲,一把刀就插在我剛剛躲的那面牆上。
「誰在那裡?」
……靠,你真的會害死我。我想。
要是那一把刀再偏個一兩公分的話……我的頭就要跟我的身體分家了。
『對不起…我…去面壁好了。』路西法說,然後很乖的退回他的房間,還鎖上了門。
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會去面壁…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呃,是我。」我說,然後拔了剛剛那把插在牆壁上的小刀。
他激動的站起來:「你還敢來?」
「怎麼不敢……哇!謀殺啊!」
迎向我的,是一發接著一發毫不留情的光彈……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那些光彈好像都朝著我的要害打去……
左閃,右跑,上跳,下蹲…這樣子下去我看我還沒問問題就會先體力透支了。
「喂!」我大聲的喊:「你弒妻阿!」
「弒妻?」他的語氣頓了一下,但是手上的攻擊毫不停頓:「你哪是我妻?」
「我的確不是,但是『他』是吧?」
聽到我這麼說,他停下了攻擊。
我喘了口氣:「我的性命可關係到你老婆的性命喔…還是老公?」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跟路西法誰要當男方啦。
「你、你胡說什麼!」他難得的臉紅了,「有話快說,我的時間很寶貴。」
寶貴個屁!
你剛剛還很悠閒的坐在那裡削傀儡不是嗎?!
「我問你,你是用什麼材料做傀儡的?」居然做出那種會對我毛手毛腳的東西。
他比了比桌上的那一塊木頭:「檜木。」
……好個有錢的人,居然用檜木在給我做傀儡……
「那為什麼會…」
「會什麼?」
我想想,要用什麼用詞聽起來比較為娩…
「恩…對別人性騷擾…」
他歪頭想了一下:「是對每一個人都這樣子嗎?」
我搖頭:「只有對我這樣。」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如果是我就不會坐在這裡問你而是一刀把他劈了。
他笑,然後用很溫柔的眼神看著桌上的檜木,甚至是伸手去摸它。
良久,他開口:「你知道我是懷著什麼樣子的心情在做傀儡的嗎?是用什麼東西做樣本的?」
我沉默,等著他的解釋。
「我是想著『他』的模樣做的……我怕時間一久,我會忘了他的容貌…」
好一個深情的男人!!
然後他尷尬的一笑:「你也知道,感情太深就會附著在物品上。」
我沉默。
大概過了二十秒左右,我深深的吸一口氣:「你的意思是,你對他的思念轉移到傀儡身上,進而影響到傀儡的行為模式?」
他微微的點頭。
……靠,你想愛他、推倒他、吃掉他我都沒有意見,但是這關係到帝阿!
忍著想把他扁成豬頭的衝動,我說:「有沒有辦法?」
「沒有,」他回答的很快,「我念是很強烈的。」
我,終於忍不住的打下去了:「強你媽啦!」
*
告別了那個花癡男…我是說耶穌,我回到房內,本來想要好好的想一想有沒有辦法可以解決問題,結果……
「現在是怎樣?為什麼你們都在我的房間裡面?」面對眾人(和眾聖獸),我忍不住的咆哮。
「泡茶。」蕾很理所當然的說。
要泡不會去大廳泡?
那裡比我這裡寬敞很多!
『聊天。』朱雀也很名正言順的說。
你們回去夢界一樣可以聊!
『『找你玩!』』奇奇、蒂蒂一起說。
這個理由我接受。
「其實…」一向沉默寡言的與被眾人推了出來:「我們是想說……」
說?
說什麼?
見他欲言又止……吼!這樣子我很難過耶!
於是,我動用了生平第一次的偷聽術。
帝不記得你…所以我們怕你很難過…想要跟你聊聊,讓你不要這麼悲傷…一個女孩子獨挑大樑…很辛苦的…
……等等…「女孩子?你們都知道了?」
麒麟以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著我:『你父親在你離開時都說了,而且…』
而且?而且什麼?
我好奇,但是麒麟沒有繼續說下去。
或許我應該要偷聽一下…不,這樣子我不就跟麒麟沒兩樣?
算了,他不說應該有他的原因吧。
空沒有追究是對的選擇,因為麒麟後面要接的話如果他知道一定會……
而且他拿著你以前穿裙子的照片逢人就說:這是我女兒,小空,可愛吧?
空穿裙子…應該是國小以前的事了吧?
……痛扁他一頓,不,說不定會不小心殺親?!
「恩…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用在隱瞞下去了…我從新自我介紹一次好了,我叫謝浪空,是女生……」說到這裡,我手一伸,將在一旁朝我撲過來的帝打遠一點。
也許是我打的不夠用力,他只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又撲上來了。
這讓我措手不及,只有愣愣的被他抱住的份。
「空~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眾人驚訝到下巴都掉下來了……
尷尬的推推他,想要把他推開,但是他反而抱的更緊。
我只好對眾人苦笑:「我不會難過拉,不過你們也看到了,帝現在比以前更讓我頭痛…」
「難道是儀式出了問題?」蓮問。
「呃,儀式是沒有問題…問題的本身是出在傀儡身上。」
蕾走了過來,幫忙把帝從我身上拔起來:「傀儡?傀儡出了什麼問題……帝!你不要黏的這麼緊拉!這樣子我沒有辦法跟空說話!」
不過看來是無效了,因為他的手又收緊了一點。
『我看他是沒救了。』青龍說。
「唉唉,好了好了,放開我。」將帝「拔」起來,不過他又想要黏回我身上……有一點怒火的我將帝往沙發上一扔,後者在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下昏了過去。
「你……殺了他?」羽躲在凱身後探頭問。
我轉頭:「我沒有!他只是昏過去而已!」
看來,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