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現在是到哪一天拉?)
今天我一大早就醒了,不知道是因為昨天睡太多還是因為太興奮。
一如往常的在雞蛋花裡面解決我的第一餐,手中拿著來不及吃的麵包走入會場。
嗚阿!
好多人!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人。
觀眾席劃分成五塊,在最上方有一塊大大的牌子寫著各校的名稱,每一塊又從上而下分成三種不同階級的椅子,一般球場見到的那種最多、然後是有扶手的,最前面一排居然是按摩椅,而且只有八個,那顯然是要給薔薇坐的。
我朝那個方向看了看,大家都入坐了,除了我以外的八個薔薇都坐在椅子上。
往後看一點,我發現了阿德還有他旁邊的阿漢、坐離他們不遠處的藍和一堆曾經認識的朋友。
笑著轉身,我前往休息室,準備好要上場了。
『歡迎各位來薔薇組單人鬥技賽的冠軍爭奪戰!我是今天的播報員烏龍茶,請各位多多指教!』
現場一片歡呼。
『現在,讓我們歡迎五大學院的校長們入場就坐!』
五個學院的校長以龜速慢慢的走向特別的位子,再以龜速坐下。(原諒老人家,他們行動畢竟比較不便)
然後,就是我們的參賽者入場,讓我們歡迎空與雷!』
隨著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我出了會場,然後就走到會場中央。
另外一頭站著的是雷,他對著我笑:「沒想到最後一戰居然會遇到你呢。」
「我也是。」我說。
『因為是最終的決戰,所以我們特別製作了這個~按下去。』烏龍茶說著。
當烏龍茶的話一說完,場地邊緣就升起一層透明的玻璃,將我與雷包在會場中。
學院還真是大手筆,讓我不經懷疑學院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可別讓我失望了,空。」雷一邊說一邊召喚出他的聖獸——黃色的麒麟。
我叫出麒麟,一邊揮著夜變成的鐮刀一邊回給他一個笑。
雷的右手一揮,一支大鐵鎚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那麼,廢話就不多說了。決戰,開始!』
當烏龍茶的聲音一停,現場立刻變的安靜,雷也一踏地,朝我衝了過來。
好快!
才一晃眼,雷就出現在我面前。
看著揮下來的鐵鎚,我反射性的一揚起右手。
「叮」的一聲,我往面退了幾步,雷也退了幾步。
麒麟也沒閒著,在我們兩兵相接時就往對方丟了一堆的火球。
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揚手也砸了幾個火球。
雙方的火球在天空上相碰,然後爆炸。
爆炸時產生的火光將雷的臉照的明亮,猙獰的笑臉令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雷怎麼會有這種笑?
雷再次衝向我,但這次我不再是被動的。
我也衝向前去,鐮刀一揮,金屬撞擊的聲音再次乍現。
但是,這次的衝擊卻讓我手中的鐮刀飛出去。
我的力量果然還是比不上男生,腹部被鐵鎚一砸,我感覺整個人往後飛去,撞上了玻璃,然後滑下來,攤坐在地板上。
痛死我了!
腹部傳來火辣辣的痛,背後也傳來溫熱的感覺。
流血了吧?我想。
『空!』在天上纏鬥的幽皇大喊著,想要過去卻被對手纏住。
我想抬頭給他一個放心的表情,卻連頭也抬不起來。
前方出現一道黑影,我知道是雷走到我面前。
沒想到我這麼的不堪一擊,之前打贏翠完完全全都是因為運氣好吧!
而且雷也是萬中選一的強者,我這個門外漢想跟人家拼什麼冠軍呢?
心裡自嘲著,也許我根本就不適合吧!
我連最基本的知識都沒有,還要怎麼贏人家呢?
「嘿,說真的,我得感謝你。」雷突然冒出了這一句話。
為什麼?
「昨天你們學院裡不是有薔薇遭到襲擊嗎?」
是,但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一定很好奇關你什麼事,我能夠切下你們白薔薇的手還真是托你的服。」
我瞪大了眼睛,艱難的從嘴裡幾出一些字:「你、說、什、麼?」
「沒聽清楚嗎?那我再說一次好了。要不是你那天告訴我白薔薇喜歡去的地方,我不會這麼輕鬆就砍下他的手的。」
帝曾告訴過我,他在晚上喜歡去湖邊一個人想事情。
而我那天,好像有告訴雷這麼一回事……
帝的手會被砍斷全是我害的…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垂下腦袋,我根本沒有去想雷現在想要作什麼。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空!起來!」在玻璃外面的人大聲的叫著。
認識空的人全部都已經失去耐性站了起來,薔薇們更是已經準備好要殺進去了。
狼摘下面具,一臉凝重的看著空。
要是他的寶貝妹妹受傷,他絕對會把雷給碎撕萬段的!
雷拿起鐵鎚對準空的頭,嘴角泛起一絲笑。
「再見了。」雷笑著說。
就在鐵鎚揮下的那一瞬間,空突然伸起右手,抓住了雷的鐵鎚,然後雷就往後狠狠的飛去。
在外面叫囂的眾人霎那間鴉雀無聲,緊緊盯著空看。
空站了起來,深黑色的雙眼掃過玻璃後面的眾人,然後回到在雷的身上。
『「感謝你將我從無盡的深淵裡喚出來。」』空說著。
空手一伸,雷憑空飛起,然後重重的砸向身後的玻璃,玻璃居然經不起砸的破碎了!
『「所以,我可以讓你最後在死。」』
『糟了!』麒麟看到空扳回一成後,臉上並沒有喜悅,反而是擔心。
麒麟伸手捏破一直帶在身上的傳訊球,然後不理會對手衝到夜的旁邊。
夜早已化成人形等著牠。
『怎麼辦?』夜問。
『能撐多久就撐多久,至少別讓他殺光這裡的人。』
夜嘆了口氣,與麒麟一起衝到空的面前。
『離開他!』麒麟手中燃起兩團火焰,隨時準備丟向空。
空哼了一聲,兩手在空氣中隨意的比劃一下,然後麒麟和夜就往牆上重重的砸去。
『「就憑你們?也不照照鏡子再來。」』
這是空嗎?
眾人心理泛起一絲疑問。
從來都沒有見過空如此的模樣!
「我警告你離開他!路西法!」
空的視線慢慢的轉向聲音的來源——狼。
此時的狼背後展出了一對潔白的翅膀。
『「喔?經過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有人認識我?」』
狼一個踏步就來到空的面前:「我再說一次,離開他!」
然後就舉起手來準備賞空一拳。
空瞇起眼睛:『「你捨得嗎?」』
狼頓時停格了。
空看見狼有如此的反應,輕笑了一下:『「如果你捨得你親愛的妹妹臉上有傷你就打下去吧!」』
趁著狼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空朝著狼的腹部打了一拳,狼雖然即時防禦了,
但還是朝後面飛去。
狼在撞上牆壁之前,身後的翅膀煽動了一下,然後就停在空中。
雖然看似沒事,但嘴角溢出來的血絲卻透露出狼已經受傷了。
『「還撐的了我一招,算你還有點本事,彌賽亞之子。」』
空邪笑著揚起雙手,手掌的地方聚集了黑色的火焰,朝著觀眾席猛然攻去。
眾人在沒有防備之下就被擊中了!
現場哀聲四起,好好的一場比賽頓時之間變成人間鍊獄!
五個校長頓時臉色大變,以不是老人的速度快速的站起來,手一出,被空打碎的石頭就漂浮在空中,慢慢地往兩側掉下。
「各位同鞋,現在是緊急狀況,請從兩邊出口離開。」
『「哼,一個也別想走!」』
『「為了慶祝我重現人世,就用你們這裡的人來場血祭吧!」』空笑著放出一堆黑色的煙霧出來。
碰到煙霧的人,肉馬上就被腐蝕,血馬上流了出來。
『「哈哈哈…誰還能夠阻止我!怎麼?不掙扎了嗎?多帶給我一點樂趣嘛,彌賽亞之子。」』空大笑著,並一手抓著狼的脖子。
麒麟站了起來,看了身旁昏迷的夜一眼,手中再次揚起火焰,朝著空砸了下去。
空彈了一下手指,火焰在砸中空之前就全部散去。
麒麟也隨著往後飛去,在砸到牆之前,有四個身影接住了牠。
『「喔?夢界也要插手?」』
原來四個身影就是從夢界來的四聖獸。
七道黑影一閃到空的面前,儼然就是七位薔薇。
「空,你到底在做什麼?」帝問。
「帝……快…逃…他,他…不是…空…」狼艱難的開口。
『「我說過,一個也別想逃。」』
地上浮現一個魔法陣,眾人的腳頓時無法動彈。
『「該用什麼方法好好的折磨你們呢?」』
空思考了一下,邪邪的笑了:『「呵呵,就這樣子吧!」』
一道耀眼的光芒出現在眾人面前,兩個人從光芒中飛了出來。
年紀較大的人輕聲開口:「放開他。」
手指一彈,狼便從空的手中掙脫,飛向他們。
「老爸。」狼開口叫了一聲。
「有沒有哪裡受傷?」謝冥夜問著。
突然一聲哀豪聲竄入三人的耳中,他們同一時間往下看。
不看還好,一看三個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五個校長被從地底下竄出了鎖鏈緊緊的勒著,全身無法動彈,而且鎖鏈還有往皮膚裡面竄的趨勢。
四聖獸被捆獸繩緊緊的綑著,四周的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傑被釘在十字架上,地面上留下一大灘血漬、蕾的雙眼被挖了出來,頭上的蛇全都被斷頭、司被切成三段,躺在地上厭厭一息、蓮被困在水裡,掙扎著舞動四隻、羽整個人縮成一小團,躺在地上打滾、凱的四肢被切斷,高高的掛在一枝大刀上……
慘不忍睹。
真是地獄!
狼看向謝冥夜身後的人:「老弟,跟我一起去救其他人。」
狼的弟弟,謝峰龍,點了個頭,便和狼一起飛向眾人。
『「喔?彌賽亞?我等你好久了,這些人根本就不夠我玩。」』空笑了笑,張開身後的翅膀,飛身向上,來到謝冥夜的面前。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空身後的翅膀有六對羽翼。
「離開他,就由我陪你玩吧!」
『「那可不行,沒了他的身體,該怎麼跟你玩?」』空說。
「小空,快點醒來,我是爸爸阿。」
『「沒用的,這小妮子的靈魂早就已經沉睡了,怎麼可能會因為你一句話就醒來了?別白費力氣了。」』
謝冥夜雙手一張,會場頓時一片光亮:「我相信我的孩子,就像你相信你自己一樣,路西法。」
空也張開手,黑色漸漸蓋過白光:『「那就看誰能夠撐到最後吧!」』
『空…空…』
誰?
是誰在叫我?
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麼有點耳熟?
但我卻又想不起來聲音的主人是誰……
「小空!起床拉!」
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清秀的臉。
「小芳…幹麻?」
小芳,正是這張臉的主人的名子,也是我的死黨兼好友。
「什麼幹麻!我也真是佩服妳!模擬考妳也可以考到睡著!」
站起來伸個懶腰:「為什麼不行阿?寫完沒事做阿,總不能打電動吧?」
總覺得剛剛做了好長的一個夢,而且好真實。
小芳一副「敗給你了」的眼神:「是是是,空大小姐說的都對!我現在肚子很餓,可以快一點嗎?」
看了她一眼,根本不是肚子餓的表情。
「我想你是在想念你的王子了吧?才不見面五分鐘就想成這樣子…」
「才不是勒!我明明就是肚子餓了……」
只可惜,她是臉紅著說這種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我笑嘻嘻的彈了個響指,卻被我自己的這種舉動給嚇到了。
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彈響指呢?
腦中竄過一些聲音……
嘖嘖,人客~這麼說就不對拉,我用這個詞可是在稱讚他們喔~
把那位帥哥馴服的服服貼貼的!
「小空,你要不要快一點!不然我就把你的午餐吃掉喔!」
聽到小芳拿我的午餐威脅我,我趕緊甩掉心中的疑問,快步向前:「你要是敢動我的午餐我就拆散你們兩個恩愛的夫妻!」
什麼事都不會比午餐更重要!
拿了學校的營養午餐,跟小芳一起走到男生預先占好的位子上。
我不禁大腦的就脫口說出:「謝拉!藍,每次都麻煩你幫我占位子。」
「藍?小空你在喊誰阿?」
我楞了楞:「不知道……」
什麼是小名?
呃…就是…綽號之類的吧!
喔,狼人。
你會對著月亮叫阿?
……會。
我飛快的轉移大家的話題:「親愛的起司王子,您的小芳公主殿下五分鐘沒見到您就一直吵小的要來見您。」
起司,小芳的男朋友,也是幫我們占位子的男生。
「小空!」
「開個玩笑嘛,幹麻這麼生氣~而且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阿。」我咬著我的筷子說。
「話說小空要考什麼學校?景美?」
我咬著雞腿:「學費少離家近的。」
「……」兩人無言。
「幹麻?」我抬頭問。
兩人很有默契的一起搖頭。
身後突然伸出一雙手,將我抱住。
「傑,限你三秒鐘以內放開,不然我就讓你跟地板玩親親。」
你,是我的。
恩,那,先給我親一下。
是個美麗的錯誤,你都不知道~他是多熱情呢~居然還把我撲倒在地~這麼多人面前,人家會害羞。
身後的人顫了一下:「傑?你是不是背著我搞外遇?」
轉身去,原來是阿霖,我另外一個愛搞笑的死黨。
「搞你的大頭,我沒對象搞什麼外遇?」
「可是你剛剛喊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子…我這個作老公的要傷心死了…嗚嗚…」
別看他演的多像,我跟他只是朋友。
踹了他一腳:「你誰老公阿?我從來不知道你有結婚。」
「我們明明都互定終生了…阿!阿!……出人命拉,起司快救我~~」
前面那是玩笑話,中間那是被我踹而發出來的,而後面…我想我不用解釋了吧?
小芳和起司早就已經陷入兩個人的小世界裡你農我農了,根本不管阿霖會被我怎麼踹。
吃完飯後,午休我又睡了一下。
然後就要考最後一科了,社會。
鈴響以後,我翻開題本。
第N題:劉備是哪一個朝代的人?(A)夏(B)商(C)三國(D)秦(笨蛋也會寫)
這個給你,證明我們有過這個約定,若是食言就會被咬掉耳朵喔!
如果拒絕收下,大概會直接在這裡咬掉你的頭吧……
誰?究竟是誰跟我說過這樣子的話?
……想不起來……
『空…空…』
誰?是誰在叫我?
「小空,小空!」
「恩?」我茫然的抬起頭。
「下課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點頭,背著裡面沒裝什麼東西的書包走出去。
一路上,我們打打鬧鬧的。
阿霖眼尖的發現前方有一家路邊攤在賣車輪餅,率先衝過去買了幾個回來。
「小空,這是車輪餅,吃吃看,奶油的。」
「謝謝你,帝。」
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誰是帝?
還不錯吧,跟著大伙一起胡鬧一下也是很好玩的。
我們家以前是陰陽師,你知道陰陽師吧?
可以阿,反正不用表演的日子我都很閒,隨時都可以去。
阿霖的笑臉垮了下來:「討厭拉~小空居然一整天都叫別的人的名子,是不是有很多個外遇?」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外遇你個大頭,我連對象都沒有要跟誰外遇阿?你家的來福嗎?」
剛說到來福,路旁有兩隻很大的哈士奇就朝我撲過來,目標似乎是我手上的車輪餅。
「加塔,把他們拉走!」
你好,我是二年級的加塔。你是?
我無意冒犯你,我為我的無禮向你道歉。
精靈擁有一點預知的能力,而且我們感應事物都比其他種族敏銳一些。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別逼迫自己去思考了,這樣子會傷害腦袋的。
「小空?你沒事吧?」小芳擔心的問我。
我搖頭,接過小芳手中的飲料,咕嚕咕嚕的灌著。
阿霖嘻皮笑臉的說:「連狗都喜歡你呢。」
「好阿,敢取笑小空?上吧,起司!」小芳指著阿霖說道。
起司很配合小芳的衝到阿霖面前跟阿霖扭打起來。
一個不小心,阿霖手中的飲料朝我飛過來。
想也沒想的用手一托,飲料一滴也沒漏出來的被我握住。
「別每次都用這招拉,麒麟……」
你最近變大膽囉?敢跟我用這種語氣說話。
你今天來幹麻?討打的?
滾回去。
空,不要給我亂想!
望著已經走遠的一行人,我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
那並不是夢,而是真的發生的事情!
我早就國三畢業了,現在是在念高中。
因為老爸糊塗的關係,進了一所奇怪的學校,認識了一堆非人類。
那為什麼我現在會在這裡呢?
難道小芳他們是一種幻術?
「小空,你幹麻不走?咦?妳怎麼哭了?」小芳看我駐足停留在這裡,跑回來問我。
我哭了?
難怪,我會覺得兩頰涼涼的。
「小芳,我想起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去做,可能不跟你們去了。」
小芳笑著:「去阿,小空,放手去做,我們一定都會挺妳的。」
「謝謝。」說完,我就往回跑。
回頭看,小芳還跟我揮手。
真高興能夠認識像小芳一樣這麼好的朋友。
眼前的景象像是玻璃一樣一片一片的碎裂,然後我看見了嵐。
『我還以為妳出不來了呢。』嵐說。
我問:「這裡是哪裡?我又發生了什麼事?」
『這裡是虛無的空間,妳的身體現在被路西法佔領了。』嵐向我解說。
「……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不點阿。』
我賞了它一個白眼:「就算我神經再怎麼遲鈍我都認的出你不是一般的不點,而且我還聽過你跟夜在聊天。」
『那~我就是特別一點的不點。』
這個口氣,好像我很久很久以前接觸過的人……
「老媽,是你吧?」
老媽在我六歲的時候就離我們而去,到現在也有十年沒見過她了。
老爸老是說她上天堂了,但這只適用於我十歲以前,因為在我十歲的生日當天,我親自接到老媽打來祝我生日快樂的電話。
老爸還跟我說電話那一端是接在天堂……還好我十歲就知道電話線的那一頭是接在哪,不然我又會傻傻的被我老爸騙。
嵐拍拍手:『對一半。』
「對就對,錯就錯,哪來的一半?」
『嘿嘿,我是你老媽的小適從。』
「那我老媽到底是在哪?」
『恩……這個我也不知道耶,不過她要我把這個給你。』
說完它就吐了一個奇怪的書出來遞給我,上面沾有一點口水……
『有空你就看一看吧!』
我點點頭,突然想道一件事:「老爸和老媽到底是什麼來頭?」
『耶?你不知道喔?他們可是大有來頭的!嘻嘻,一個是彌賽亞,一個是撒旦呢。』
彌賽亞就是基督(受膏者)的意思,彌賽亞為希伯來文,基督是希臘文。
基督教相信耶穌就是基督(彌賽亞)。
撒旦,其實是一個代稱,意思是「敵對者」,在《失樂園》中大天使拉斐爾對亞當說:「撒旦是他現在的名字,他當年在天上的名號已失迭。」早期在編撰舊約聖經的時候,猶太教還沒有「惡魔」的概念,當時的撒但比較接近「試驗者」的意味(或是檢察官;可見舊約『約伯記』第一章第二節),後來衍生出一種版本,認為撒但是嚴格追求真理的天使,無法容忍違背真理的行為。
還真是大有來頭。
「……我是撒旦跟彌賽亞的女兒阿…我老哥跟老弟也是嗎?」
『恩哼。』
「好吧…那我想問你,要怎麼回去?」
總不能讓我一直呈現這種靈魂出竅的狀態吧?
『呃,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耶。』
就在我和嵐再思考要怎麼出去時,遠處傳來一陣聲音。
「小空,快點醒來,我是爸爸阿。」
老爸?
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信我的孩子,就像你相信你自己一樣,路西法。」
路西法?
那不就是佔據我身體的混蛋?
『恩哼~人家都在叫你了,還不過去?』語畢,嵐就舉起他的三叉杖,往我的屁股戳下去。
我連叫都來不及叫就往那個聲音的方向跌過去了。
『「嗚…這、這…怎…怎麼會?」』
空的臉扭曲,好像很痛苦。
謝冥夜微笑著:「我說過我相信他的。」
空的頭垂了下來,再次抬起來時,空氣中的殺氣與壓迫感都消失了。
「小空空?」
嘴角微微上勾:「老爸,我說過,別那樣子喊我。」
我看到老爸的眼角好像有泛了一點淚光,撲了過來:「小空空!」
「我就說了不要這麼叫我嘛……」話沒有說完,我又暈了過去。
我記得我昏過去了,但是我居然還保留著意識,而且又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在我面前的,是兩道門,兩道黑色的門。
走進(或許應該說是飄進)一看,兩道門只有一點點不一樣。
右邊門上有一個骷顱頭,正裂著嘴對我笑。
骷顱頭的下面掛著一張牌子,上面寫著:Lang-Kong Xie
原來這是我的房間?
我完全沒有印象……
往右看,上面是六對羽翼,下面用白色的油漆寫著:Satan
想也知道那就是路西法的房間。
慢著,這個畫面好像似曾相似…好像某個漫畫裡面有喔…是什麼王的……
管他的!
總有一天我會去敲你的門的,路西法。我在心裡暗暗的說著。
然後,就推開我的那扇門,走了進去。
醒來,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我眼前,當然想也不用想的賞他一拳。
本來以為會正中紅心的,沒想到居然被一個發光的物體給擋下來了。
那是一片羽翅。
「小空空~把拔我好擔心你~」
我怎麼會有這種老爸?我想。
「我沒事。」
環顧四週,原來這裡是病房,裡面只有老爸、老哥和老弟。
…等等。
「老弟?你怎麼在這裡?」
坐在床邊的老爸笑著說:「小龍龍也擔心你阿。」
小龍龍,老爸叫老弟的方法,站在床邊的峰龍則是默不作聲。
「我睡了多久?之前路西法用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狼斜靠在床頭:「你睡不久,才過兩天而已。」
兩天叫不久?
正常人會睡兩天嗎?
……算了,反正我們一家都不是正常人。
老爸接著說:「而且小西西也只是破壞了會場而已,不過……有一個人不幸喪生了。」
「…誰?」我發現我的聲音有點顫抖。
老爸收起嘻皮笑臉的態度,將我抱住:「小空,你冷靜一點。」
他只有在正經的時候會用正常的叫法叫我。
我推開他:「告訴我,到底是誰?」
一直沒說話的老弟開口了:「……帝。」
什麼?
帝……死了?
「我不信!帝怎麼可能會…他是薔薇,不會這麼容易就……」
狼嘆了一口氣:「我原本也不相信,但是這是事實。」
「就算他是薔薇,也只不過是人類而已,根本不可能心臟停止跳動以後還能活著,更何況他連屍體都碎成塊了。」冥夜說著。
他當然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兒傷心,但是有些時候還是要讓自己的女兒接受事實。
帝死了,是被我殺的。
腦中湧現我是怎麼對他的畫面,在他身上插了很多很多的針…看著他痛苦…然後我在笑……很開心的笑。
我並沒有想像中的崩潰或是傷心,而是很平靜的說:「……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
冥夜笑了,他就知道他的小孩很堅強。
「當然有,但是很麻煩就是了…」
狼瞪大眼睛的看著他父親:「老爸,你不是說真的吧?」
「說下去,不管多麻煩我都會救他。」
「呵呵,乖女兒,你知道冥界吧?」
我點頭,冥界就是人死後會去的世界,俗稱地獄。
「救活他要三件物品,他的靈魂、天界的傀儡人偶還有他最寶貝的東西。那個白毛小子的靈魂應該是在冥河裡面,要去把他撈出來。」
「我明白了,謝了老爸。」
我吸吸鼻子然後坐起身,準備要下床。
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老爸很有禮貌的說。
門由外而內的被推開了,然後一堆人就擠進這間病房。
薔薇們就不用說了,連阿德他們全都來了。
一看到他們,我就覺得有點內疚,畢竟打傷他們的是我。
阿,視線怎麼又開始模糊起來了?
我試著牽動嘴角,想要擠出一個笑容:「怎麼都來了?」
「空。」叫我的,是蕾。
我沒有回應她,因為我怕我一開口眼淚就會掉下來。
瀰漫在病房裡的空氣很怪,好像凍結了似的,我每呼吸一次都覺得胸口疼痛。
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走過來,然後輕輕的摟住我。
老爸眼裡含笑的看著蕾,並沒有阻止她。
「沒關係的,我們不會怪你的。」
就是這句話,讓我的淚水如水龍頭一樣宣洩而下。
病房中,只剩下我的哭泣聲,大家都靜靜的聽著我哭。
「對不起…」我哽嚥的說著。
蕾輕輕拍著我的背:「都說不怪你了,別說對不起。」
「不,我道歉是因為…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蕾的衣服上面抹著不知道是我的眼淚還是鼻水,又或者兩者都有,看起來…恩…應該用噁心來形容嗎?
……
如果麒麟在,一定會丟茶杯,而且不只丟一個。
「呃,衣服沒關係。倒是帝的事,你別太自責,」
「我明白……反正我也打算要救活他。」
眾人點頭點到一半…然後停住。
這時老弟居然輕聲的笑了,他平時都是板著一張臉的,我想大概是因為這個畫面太好笑了吧?
要不是我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淚水,我也想笑。
「呃,你打算要救他?」司說。
我跳下床:「當然囉。」
「什麼時候上路?」老爸插了這麼一句話。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現在就去吧?」
老哥搖搖頭,將我拉回床上:「你給我好好的待在床上,至少要等到身體好了再去。」
「好吧,聽你的就是了。」
我並不覺得身體有任何的不適,但是有時候還是要乖乖的聽老哥的話,因為他兇起來…也可以是世界末日。
蕭狼關上門,一臉凝重。
「爸,你真的打算要讓她去?」
冥夜手一揚,三個人頓時來到一間房間,那是狼的寢室。
「就算我不准,她也會去不是嗎?那倒不如支持她去。」
峰龍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老姐就是那樣,越阻止越要去。」
「唉,我的女兒長大了,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把拔了……」
「小空長大了,不需要我這個哥哥了……」
峰龍背著他們翻了個白眼,一個是戀女情節,一個是戀妹情節,真受不了他們,還好自己護著自家姐姐還不算嚴重。
不打擾那兩個變態父子沉浸在他們自我的哀傷中,峰龍悄悄的消失在沙發上。
「嘿,小龍龍不見了耶?」
「管他。」
看來狼對浪空與峰隆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果是有戀妹情節,而且還很嚴重。
等老哥關上門以後,我睜開眼。
睡了那麼久,現在還睡的著才奇怪勒!
對了,嵐給我的那本書呢?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突然覺得喉嚨裡有東西,張嘴嘔了一聲。
……要不是知道我是撒旦與彌賽亞的女兒,我大概不會相信這件事……我居然吐出了一本書。
沒加以理會怎麼吐出來的,我看了封面。
『撒旦史』三個血紅的字印在深黑色的書皮上。
呵,簡單明瞭,是吧?
我翻開第一頁,開始閱讀……
我是誰?
又是怎麼誕生的?
我
不知道
當我有這個疑問時,我無法去探討,因為我只看到我自己。
我自己,沒有別人。
四周一片黑暗,我不知道我在哪,也不知道時間。
我就一直在黑暗中漂蕩。
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誕生的地方叫做宇宙。
這是什麼?
這本書好像是日記,是撒旦寫下的日記。
好奇心使我往下看下去……
我到過很多個地方,卻也只是匆匆看過,因為沒有什麼好眷戀的。
死寂
只有這個形容詞可以形容。
最後,我來到這個星球,這顆被人類稱作地球的星球。
是什麼原因使我造訪這顆星球呢?
因為這顆星球上居然有會走動的生物,恐龍。
我到過很多星球,卻不曾看過有生物,於是我很高興,留在地球上觀察。
有時,我會坐在翼守龍的背上由上往下鳥瞰大地,有時也會在劍龍背上看著牠吃草,有時也會在暴龍頭上享受追逐獵物的快感。
但是,我很快的就發現,牠們的行為模式很固定。
於是,我又離開了地球。
等到我又回到地球,我發現恐龍不見了,陸上出現了比較小的生物。
然後,我遇見了他。
他?
他是誰?
我飛過去試著用聲音引起他的注意,而他也確時的被我引起注意。
之後我們兩個就一起觀察地上的動靜。
因為我很喜歡一種被稱為鳥類的生物,所以我將牠們的羽翼裝在我身上,而且一次就裝上十二片。
當人類發明文字以後,我與他就用言語交談。
也不知道經過了幾年(也許是幾世紀),我對他有所了解了。
他出生於魔界,聽說是另一個次元的世界。
那裏好像有許多不一樣的生物種,有會飛的、在地上爬行的等等,與這個和平的世界完全不一樣。
希望有機會我也可以到魔界去看看,說不定我也會發現與我一樣的生物。
那天,地上的人類建造了第一個小城市。
為什麼我會記得呢?
因為那天正是我離開他的日子。
當我與他正在觀賞地上的人類時,身後突開啟了一個黑洞,我毫無防備的就這麼被傳送走了。
原來魔界早就在人類文明開始前就存在了,並不是由人類所想像出來的虛幻世界。
但是兩個世界照理來說並不會有所交集,但是為什麼會有人會在自己的小說裡面寫出魔界,甚至是吸血鬼、狼人等等的東西?
難道說這兩個世界並不是兩條平行線,而是交集線?
這想法很不真實,卻覺得很合理。
不過,我缺少了那個交集點。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這了個世界產生交集呢?
這個世界很不一樣,好像就是他所說的魔界。
我開始很興奮的在魔界裡亂飛,希望能夠找到我的同類,但是,很快的我就發現,什麼樣子的物種都有,就是沒有跟我長的一樣。
我失望的停在一棟城堡上,突然想到他跟我說過,他希望能夠統治魔界。
既然我已經到了魔界,為何不代替他統一,然後再回去給他一個驚喜?
所以,我便開始去行動了……
喜歡。
我猜想撒旦應該是喜歡上他日記裡面提到的那個他了。
不然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我對時間真的是沒什麼慨念,但是我記得那天所發生的事。
還記的那天我帶著一堆的飛妖打前鋒,準備要與新崛起的海妖族對戰。
但就在我發號施令的當時,那個黑洞又出現了。
然後,我又回到了那個世界。
黑洞該不會是所謂的蟲洞吧?
那種可以吞下任何東西又在別處吐出來的蟲洞。
那我的假設就成立了,那個交集點就是蟲洞。
那些小說家大概就是不小心跌入蟲洞當中去了魔界,見識過後又被送回來,然後寫出了小說。
回來以後,我發現世界又不一樣了。
世界分裂成好幾塊,人類成了陸地上最多的生物,而且有了很多不同的語言,生成很多文化。
我並沒有多想,馬上就去找他。
「我的朋友,你回來了。」
我能感覺到他語氣裡的那種高興。
「是的。」我說:「我回來了。」
等等,我好像發現一件事……
「你怎麼變成了人類?」
「我的朋友,你離開太久了。其中有好多事情發生,讓我來告訴你吧!」
他說,我離開這裡至少也有千年之久了。
為了想要再回到魔界,他發現人類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地表上——被蟲洞吸走——所以他作了個賭注,他投胎變成了人類,希望能夠被蟲洞吸去魔界。
看到這裡,心中有種想法,其實他們倆個是互相喜歡的吧?
所以才會一個願意投胎成為人只為再見到撒旦,一個願意為他統一魔界。
真不知道這個讓撒旦頃盡所有心思的他是誰。
「那我也要投胎變成人,然後與你一起。」我說。
他不回答我,只是笑。
或許這個提議很蠢,但是我卻只想要跟他一起。
所以我去找了個孕婦,投胎作了她的小孩。
但是我卻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當我出生時,他已經跟我相差十歲多了。
我當下根本就沒有想太多,就去投胎了。
投胎之後,我的力量沒有消失,身後依然是十二片羽翼。
這可嚇壞了生我的婦人,她將我整天關在家裡,不讓我出門。
我第一次出門,是十四歲。
不,應該說是我第一次逃家。
我逃跑了,直直的朝著他的方向而去。
原來撒旦也有頭腦不清晰的時候。
我見到他了,而他也看到我了,可是他卻皺眉。
「我親愛的子民,那就是我的敵人—撒旦的化身。」
什麼?
等他說完,一群人不顧我的意願將我架在他的面前。
然後,他將我封印了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封印我?
在迎接封印以前,我聽到那群人正在呼喊他的名子。
「喔,耶和華,我們的主。」
我在最後一刻,分出一小部份的靈魂,潛伏再鄰近的一位女孩子身上。
往後的幾千年裡,我就在女孩子間四處流傳著。
……封印撒旦的果然是耶穌,但是我卻不知道原來他們之前就認識了。
不過為什麼耶穌要在見到撒旦時就封印他呢?
這次,當我潛伏再這名少女體內時,她好像發現了我。
「咦?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體內?」
『我是撒旦。』
「撒旦?那是什麼?」
『……』
我第一次感到無言。
『撒旦就是你們人類基督教徒的主——耶和華的最大的敵人。』
「喔,我並不是信仰基督教,我是無神論者……話說你到底是誰?」
『……』
我第一次有想哭的衝動,雖然我從沒有眼淚這種東西。
『我剛剛說過,我是撒旦。』
「姓撒名旦嗎?」
『……應該是吧。』
「好吧,那你在我的身體裡面幹什麼?」
……
(寫到這裡,我寫不下去了,因為她實在是太讓我無言了。)
呵,這個女孩叫做馬雅,生來就是很有趣。
除了之前無言的對話以外,其他事也讓我很無言。
至於是什麼事……算了,不提也罷。
我跟她很合得來,於是我長時間都待在她的身上,而她也因為我,而變的很長壽。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天,她遇到了他。
然後天雷勾動地火,愛的火花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被摩擦出來了。
基本上,我並不反對馬雅有男朋友或是丈夫,但是唯獨這個娃娃臉不行。
「為什麼?」馬雅問。
『……』
我總不能告訴她,因為那個娃娃臉身上有『他』的氣息。
那個讓我念念不忘的他、封印我的他。
寫到這裡,就沒有了。
我不懂,日記當中的撒旦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反而是耶穌比較像。
難道事實真的是由撒旦所說的那樣?
還是這只是撒旦騙人的一種技倆?
我不明白,也不了解。
揉了揉眼睛,闔上那本日記。
當我闔上書時,書慢慢的變成透明色,然後變成一個小光點在空氣當中游移。
伸手一撈,小光點就靜靜的躺在我的手中。
阿,好溫暖,就像是有生命一樣。
腦中浮現一個想法,我想都沒想的就張嘴,將小光球吞了進去。
許許多多的片段從我腦中飛過,宇宙、星球、恐龍、吸血鬼、狼人、殺戮、血紅、蟲洞、婦人、羽翼、馬雅、娃娃臉……還有,他。
撒旦的記憶嗎?
呵,沒想到這是他的記憶。
闔上眼,我決定要好好的去跟路西法聊聊。
摳摳,我敲著路西法的那扇門。
『幹麻?』門裡傳來了他的聲音。
「我想跟你聊聊。」
門,就這麼的開了。
走進去,我看到一間歐式風格的客廳,有壁爐、舒服的沙發和一整面牆壁的書。
他就坐在沙發上,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彈了一下手指,在他對面的位子就出現一張沙發、一張桌子和兩杯茶。
他的視線從書中移起來看我,好像很驚訝我會這麼做。
我在他的視線下慢慢的坐下,然後悠閒的啜了一口茶。
他放下手中的書:『有什麼事嗎?』
「呵,我還以為你看完才問我。」
他聳聳肩:『反正這本書我已經看了第兩百七十一次了,看不看完不太重要。』
一本書就翻了兩百七十一次,那牆壁上那些書呢?
「你該不會就一直看書來消磨時間吧?」
『…你應該不是來問我這個問題吧?』
這麼說也是。
我遞了茶給他:「我想來問你,關於我的母親。」
他勾了勾嘴角,啜了幾口茶,才慢慢的開口:『她就是馬雅。』
「喔?」
『呵,她是我遇到的倒數第二個人,也是你的母親。』
我想也是,雖然在我腦中老媽的身影已經有點模糊了,但在馬雅的身影再我腦中掠過時,我就知道她是我老媽了。
「你有沒有想過要自由?」
他看了我一眼:『小空…我沒叫錯吧?…你果然是她的女兒,她也曾經問過我這個問題…但是別天真了,你沒辦法放我自由的。』
「為什麼?」
『……你母親就是因為想要放我自由而離開你的。』
我愣住了。
老媽為了放路西法自由而離開我?
『也許我說出來你會恨我,但是我想是該讓你知道了……你母親被封印在魔界,跟我的身體在一起。』
我失笑:「恨你?不,我沒那麼膚淺。就連你虐殺我的朋友我也沒跟你計較了不是?而且我也明白老媽的個性,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是嗎?』
我點頭:「我會讓你自由的。」
『你別為我冒險了,好好的過完這一生就好了。』
「人生沒有一點挑戰怎麼可以呢?等我忙完幾件事情以後,我就去魔界找你的身體。」
說完我就起身,準備離開。
他在我後面喃喃說著:『就算我要回我的身體又能幹麻呢?他又不要我了。』
我微微的勾動嘴角,我會幫你的,我保證。
睜眼,看見窗外的陽光灑在床單上,早上了。
出門時突然遇到了一件事……我身後的翅膀被門給卡住了……
好糗,幸好沒有人看到。
『蠢死了,你怎麼會卡在門上?』
……我忘了這裡都是非人類。
「嵐,有時間笑我不如幫幫我。」
『幫你?拔掉翅膀嗎?』
這很難笑。
算了,我很直間的就這麼穿牆而過。
嘿,當撒旦感覺還不錯耶,好像什麼事都做得到。
『嘖,我還想要多笑你一下耶!』
賞了個白眼給它:「想都別想。」
走到老哥的房門面前,準備要敲門時門卻被從裡面飛出來的人給撞開了。
飛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老哥。
「一大早感情就這麼好阿?」我問。
「小空空?」
看了裡面的老爸,我輕輕的笑了。
有誰會想到那個一臉娃娃樣的老爸竟然就是彌賽亞。
「我今天就想要去了。」我說。
老爸笑著拍拍我的肩膀:「放手去做,有事就叫我好了,反正冥界我也不是沒有交情,要不到就給他鬧一鬧就行了。」
「不用拉,我怕被你這麼一鬧我就要不到了……對了,我的翅膀要怎麼收起來?」
「耶?小空空的翅膀收不起來嗎?」
我點頭。
「恩……那該怎麼說呢…就是這個、然後那個、這個……吼,我不會解釋拉!」
你的語言表達能力還要在加強,虧你活了這麼久。
「我想老爸是要說用想像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回來的老哥說。
喔喔,原來就這麼簡單阿?
閉上眼想像著翅膀收起來的樣子……翅膀果然就收起來了。
我很高興的看著自己的背。
「雖然現在是收起來了,但是你才剛有翅膀,可能會有點不習慣……在你生氣或是情緒激動的時候會跑出來,這點你要特別的注意。」
「我明白了,我會盡量保持平靜的。」
然後老哥揉亂我的頭髮:「一路小心。」
「那,替我送行?」
老爸笑笑,手一揚,消失在薔薇館中。
每一界都是單獨存在的,卻又有交集。
這麼說也許很矛盾,但事實就是如此。
學院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獨立的界,幻界。
聽說是五位校長聯手創造的,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的力量都變的如此薄弱。
這界如其名,夢幻卻又真實。
而這界與其他界的焦點,就是這裡——彼岸館。
由於「秋彼岸」之時開花,因而稱之「彼岸花」。
彼岸花字面上看來,後來常常也被用為佛教的「彼岸」之意。
有毒性的關係,有種在農地旁邊,防老鼠之類的小動物。
為了小朋友的安全,也常被種植在遠離的墓地周邊
因此也稱為「死人花」shibito bana。
另外也有,幽靈花yuurei bana,地獄花jigoku bana,天蓋花tengai bana,剃刀花kamisori bana,舍子花sutego bana等眾多別名。
不難見出外型與特性給日本人很多想像空間,引申出現在這麼多意思。
春天是球根,夏天生長葉子,秋天立起開花,冬天葉子又慢慢退去,如此輪回
而花葉永不相見,也有著永遠無法相會的悲戀之意。
彼岸花(曼珠沙華)日本的花語是「悲傷的回憶」,韓國的花語則是「相互思念」。
館前,站著一排的人。
我失笑,除了他們以外我想不到其他人會來等我。
薔薇就不用說了,就連是水仙和百合的都來了,更不用說那些聖獸了。
「你交到很多好朋友呢。」老爸說。
是阿。我想。
兩個小小的身影向我跑來,是那兩隻花栗鼠……呃,我是說花栗鼠的名子的雙魚。
他們一左一右的牽著我的手,將我往前拉。
「怎麼都來了?」我說。
「送行。」藍說。
他果然還是外冷內熱。
「空,要不要我陪你去?」阿德說著。
我搖搖頭:「我自己闖的禍我自己收,不過謝謝你有這份心意,我收到了。」
看阿德一臉沉思,然後他解下自己的項鍊,塞給我。
「帶著吧。」
一旁的阿漢失聲阿叫:「少爺……」
但阿德的一個手勢就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飛馬,一隻立體的飛馬項鍊。
這代表什麼意思?
我可是繼承了撒旦記憶的人,這點魔界的玩意我可是清楚的很,所以我拒絕了。
「謝謝,但是我不能收。送給你以後的另一半吧!」
阿德錯愕的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知道這條項鍊代表的涵義。
在一旁看好戲的爸插話說:「…還是帶著吧,反正那是他的心意。」
阿德聽到老爸這麼說以後,就很迅速的將項鍊帶在我脖子上。
其他人看到阿德成功的把項鍊帶到我的脖子上以後,就開始一個一個的排好隊。
在我還沒有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時,站在最前面的小妤拔下她的戒指,牽起我的手以後就把戒指套上去。
在我還沒有懷疑戒指為什麼會那麼合我的戒圍時就換下一個……
等到我再次有意識時,身上多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脖子的一條項鍊、兩枚戒指、兩條手鍊。
嗚……大家都送我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
算了,沒什麼不好,不是?
「謝了,等我回來吧。」我說。
『空,你要不要我跟著?』夜問。
我搖頭:「你喔,跟老爸好好的敘敘舊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是你上一個主人,小黑貓。」
在撒旦的記憶裡,娃娃臉的身邊都會跟著一隻小黑貓,娃娃臉不用說就是我老爸,而身邊的那隻小黑貓就是夜。
夜楞了一下,然後笑了。
『那讓麒麟跟你去好了。』朱雀在旁邊說著。
我看了麒麟一眼,後者以一種「麻煩死了」的眼神看著我。
「不用拉,他在身邊又會唸東唸西的,我受不了……嘿,別用那種殺人的眼神看我,我說的事實話。」
『你果然變大膽了。』麒麟說。
「謝謝你的誇獎。」
我對他一笑,然後很瀟灑的轉身。
「我走拉,要等我回來喔!」我說,然後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
彼岸館裡面是由一個個的門所組成的異次原空間。
冥界,該是哪一扇門呢?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遠方慢慢的飄來一絲煙,煙在我眼前聚集成一條龍。
『您好,需要我為您效勞嗎?』煙龍說著。
煙龍,我是這麼叫他的。
「我想去冥界,要走哪一扇門?」
『請問您有通行證嗎?』
啥?
去冥界還要有通行證?
「呃,我沒有耶。」
牠微微的歪頭:『真是怪了,通常出任務都會有給通行證阿。』
「我並不是去出任務…那可以讓我去嗎?」
如果不可以那我就麻煩大了,該不會還沒出征就先宣佈戰敗吧?
『恩……好像沒有規定不能耶……那你等等喔。』
…或許我該跟學校建議一下改改校規……等等,學院有校規嗎?
不等我細想,一扇黑色的門救出現在我眼前。
『這就是通往冥界的門,希望您可以活著回來。』
這算是哪門子的送別詞阿!我想。
伸手轉動門把,門馬上就往裡面開啟。
門裡一片漆黑,像是黑洞一樣。
難道說這就是蟲洞?
深吸一口氣,踏出我的右腳,邁向門內。
帝,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活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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