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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巷子,晃動的人影,一雙倒豎起雙瞳正注視著一切。
微醺的他拿著酒瓶,搖搖擺擺的朝著自己的家走去。
仰頭灌酒,將酒瓶砸向了正在暗巷中交纏的兩個身影,引來一陣叫罵聲,但他不以為意,還用那沙啞的聲音嘎嘎笑著。
他們雖然是剛剛勾搭上的,但是至少有個伴,哪像他一個人……落寞的神情隱藏在笑聲之中,看著相攙扶的兩人離去,他朝著地上吐了一口痰。
真是夠了,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傷感了?
今天是週末的前夕,不好好大玩特玩怎麼可以?
喝酒、上酒店、泡馬子、大搞一夜情……可惜剛剛砸出去的酒是他用僅剩的財產買來的,現在他可是一窮二白,別說上酒店,給自己買瓶酒都有問題了。
「錢阿錢阿,你怎麼不從天上掉下來?」他無聊的喊了這麼一句,然後緩緩的走回自己那老舊的公寓。
「錢阿錢阿,你怎麼不從天上掉下來?」不知道是因為醉了還是其他的原因,他開始反覆的哼著奇怪的旋律,配上剛剛說的那一句話,不斷的唱著。
「錢阿錢阿……」
「叮叮!」
一邊拿出鑰匙用不怎麼清楚的視線對著鑰匙孔,一邊哼著歌的他停下了動作,不可思議的看著朝著他腳邊滾過來的……歐、老天,那是金幣嗎?
一枚亮晃晃的金幣就這樣滾過來了!
他不可思議的一路一直盯著金幣看,直到金幣因為撞到他的腳而停下來為止。
「大叔。」這時他才注意到,不遠處那斑駁的欄杆旁多了一個人,一位長的很好看的青年,「收留我好嗎?」
他撿起金幣以後迅速的放入口袋之中,沒有多加理會站在那的青年,絲毫沒有出錯的把鑰匙插入孔中,轉動門把準備要進屋。
「大叔!」一見到他沒有反應,青年急了,「收留我好嗎?」
「不回答你就是不好的意思。」迅速的進屋,將一臉錯愕的青年隔絕在門外,「這樣搭訕人的?你還差的遠呢。」
在青年發火以前關上了大門,他準備去好好睡上一覺時,門外傳來的聲音卻讓他動搖了。
「只要讓我進去,我還可以給你金幣!」
喔?這小子腦袋壞了啊?
有金幣不去住旅館來這裡找他這一種猥褻的大叔和破舊的公寓做什麼?
「大叔!讓我進去!」看起來隨時會倒下的門板被拍的啪啪作響,他很懷疑這一塊木頭會不會就這樣被青年給拍壞。
「讓我進去嘛!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喔!」眼見無法進門,門外的青年改用哀兵政策,「拜託你,外面好冷耶!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讓我進去吧!」
任何事情?
那……交出身上所有的金幣這種要求,應該不為過吧?
「求求你收留我,我真的願意做任何事情!」
門開了,他稍微嚴肅的臉出現在門後:「裡面沒什麼好的,能接受再進來。」
「可以可以。」青年點頭如搗蒜,「我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這傢伙的靈魂好不好吃而已。
「記得關門。」他沒說什麼,轉身就回到屋內。
關好門以後青年驚訝了一下,舊桌子、舊椅子、舊衣櫃和舊床……男人說的沒錯,裡面真的沒什麼好的。
不過倒是挺乾淨的就是了。
「大叔,你一個人住喔?」
沒有理會青年,他脫去鞋子,馬上趴上他那張舊舊的單人床。
「大叔大叔,你要睡覺了喔?」
這傢伙是沒腦嗎?都躺床了不睡覺要做什麼?
他不理會青年,翻身睡覺。
「大叔大叔,別睡嘛!陪我聊聊~」青年似乎不明白他用屁股對著青年的用意就是不想理他的意思,一直干擾著他,「跟我聊拉~」
「聊你個頭!」忍無可忍的他丟了一個枕頭過去,「滾去睡覺!」
「哪有這樣的!收留我就要陪我玩啦!」
以為自己是貓還是狗啊?他撿回來就要負責養嗎?這根本就不是他願意撿的,他才不要養!
「那你快滾出去,我不想收留你了。」
青年抱著枕頭,緩緩的蹭到床邊:「哪有這樣的?那我要告訴所有人你始亂終棄!」
「哈。」翻身仰躺,他大聲的笑出來,「去阿,我的名聲夠壞了,不差你這一個。」
「哪有這樣的……」青年噘嘴,「那你陪我玩。」
玩?多久沒聽到這個名詞了?他都多大年紀了?
「小鬼的遊戲我才沒有興趣。」打了個哈欠,他被對過身去,睡覺。
「那不是小鬼的遊戲……你就有興趣了吧?」青年小聲的喃喃自語著,小心翼翼的爬上床。
跨坐在他的身上,青年揚起了一抹笑。
「嗚……」被重物給壓住的他很不甘願的睜開眼睛,「你在做什麼?給我下去!」
「才不要~」跨坐著人很故意的前後移晃著腰,「你都不陪我玩!」
「玩什……」他倒吸一口氣,「你這搗蛋鬼,給我下來!」
青年笑的妖豔:「嘻~我才不是低級的搗蛋鬼,我是……魔鬼。」
「你……?!」話都還沒有說完,雙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抓住,猛地高舉在頭上。
「Trick trick trick~I want to trick~trick trick trick~」青年慢條斯理的唱著,手卻已不符合柔弱外表的力道撕扯開他的上衣,「嗯哼哼哼,But you don't want~」
雙手從下巴往下撫摸著,就像是得到了什麼喜愛的東西般小心翼翼的摸著,接著來到了褲頭……
他瞪大眼,扭動著身軀想要避開那雙已經在解開扣子的手:「別鬧了!」
「Treat!」歡愉的大喊了一聲,在青年的手握上那致命的一點時,他僵住了。
開玩笑,誰可以在那裏被握住時還亂動的?又不是想絕子絕孫了。
「很大嘛~」青年沒有理會他怪異的行為,逕自的搓弄了起來,「今天晚上,想必會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
*
「早安。」一夜大戰,雖然不是他在下面,但是看著一臉容光煥發的青年,他卻有一種失去了什麼的感覺。
恩、也許就是貞開頭操結尾的那東西吧。
對,說來有些羞愧,他都多大年紀了卻連一次的經驗的都沒有--沒辦法,他沒有錢。女人愛帥哥,但是更愛錢。
更何況,這還是跟男人……雖然感覺挺棒的,而且這傢伙還挺會扭的……咳。
「你這傢伙,別再做這種事了。」以身體為代價來換取收留,這傢伙明明有手有腳的,而且長的也不算沒人要的類型,就算是無法存錢也能夠養活自己吧?為什麼要來做這種事呢?
難道說隨便找一個大叔上床很刺激?
「……」青年盯著他看,看得他很不安,「幹嘛?」
「其實你人挺好的耶。」青年笑著,哼起了歌,「The sky is blue, the grass is green, may we have our Halloween~」
他不是沒有聽過這個歌詞,但是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也許是當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吧,那天真無憂無慮的時代。
「我沒有糖果可以給你,不過你也拿了不少我的糖漿了。」想到了以前的那些時光,他難得心情好的開了稍微低級的笑話。
「這麼一點怎了夠我吃~」青年在狹小的床上翻身,壓在他的身上,「吶、與我簽訂契約吧!」
眼前的人說出了宛如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台詞,他放聲大笑。
青年憤怒的咬了他的脖子一口:「有什麼好笑的!」
「哈哈、哈……這是整人遊戲吧?」
「如果我說不是呢?」
「那一定就是了!」
「如果我說是呢?」
「你都承認了我還懷疑什麼?你還真可愛。」他笑到肚子痛,但眼前的人卻氣到臉紅脖子粗。
接著,他笑不出來了。
因為眼前的人突然長出了一對黑色的翅膀,讓他整個錯愕不已。
「哼,愚蠢的人類,你現在還認為這是整人遊戲嗎?」
他推開已經變成惡魔的青年,坐了起來:「……靠,我居然和惡魔上床了。」
「喂!不對吧?!」這下子錯愕的換成了青年,看到他這個樣子不是應該嚇到驚慌失措的向他求饒嗎?不是應該跪在他腳邊求著想要實現什麼願望嗎?怎了會是這樣的反應?現在的人類怎麼都不怕惡魔了?
他沒有理會身後的人,迅速的下床去尋找自己的褲子。
接著從某個口袋中抽出了一把小匕首,在床邊蹲下身後不知道在做什麼。
「你在做什麼?」好奇的湊過去,剛好看見他畫下十字架的最後一筆,「阿阿阿阿阿阿阿!你這混帳!」
他頓了一下,心情複雜的看著床上的人:「被惡魔罵混帳感覺挺詭異的。」
「混帳混帳混帳!」青年突然暴怒,伸手把他拉上床,「你不讓我下床,我也不讓你下!」
然後--又是新一輪的大戰。
「喂、真的不要和我簽訂契約嗎?成為我的專屬食物的話,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喔。」
他頓了頓:「不了。我雖然頹廢但也沒有頹廢到需要和惡魔交易。」
「喔……」
「不過要是你隨時有需要,歡迎找我。」他笑著抹去了刻劃的十字架,「我的小兄弟讓你很滿足吧?」
「臭美。」青年翻了個身,「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
「……傑克,家裡還有一點大頭菜,你要吃嗎?」
「我剛剛吃飽了!你多吃一點,晚點再餵我吃。」至於是吃什麼……嘿嘿,這不用說明了吧?
「喔?你不是說吃飽了嗎?我就知道你這傢伙妖精得很,怎麼餵也餵不飽。」低級的笑著,傑克突然覺得,撇除了青年是惡魔這一點,多一個人陪著他,似乎也不賴?
「再吵就把你的頭塞進大頭菜裡面!」
恩、不是人也沒有關係,真的挺不賴的呢。
傑克笑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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