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追夢格。┤

阿龍趴在床邊小憩著。

深夜裡的醫院格外寧靜，只有儀器載運作的聲音偶爾響兩聲，證明著它還有在運作。

「……沙……沙沙……」擺放在床頭櫃的那台收音機在無人開啟之下自己開了，傳出了雜訊般的聲音。

「沙沙……一緒……沙沙……緒に……」

阿龍張開了眼睛。

「……沙沙……」收音機裡夾雜的女聲消失了。

他坐了起來，神色自然：「裝神弄鬼那一套只適合嚇唬人類而已，出來吧。」

一個紅色的身影緩緩的在床邊顯現，如果不要看那脖子上面的掐痕和身上的刀傷與血跡的話，是一個頗為清秀的女孩子。

她穿著紅色的和服，手上還拿著一把暗紅色的紙傘，站在小陳的床邊，瞪著阿龍。

「初次見面。」阿龍就像是見到了陌生人一樣，打了聲招呼。

女子沒有理會他，轉頭看了小陳，那眼神充滿著柔情。

但下一刻，她的猛然轉過頭來，面容扭曲成了一副惡鬼樣，瞪著阿龍：「為什麼……」

「妳問我為什麼要阻止妳？」阿龍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笑了笑，「這個嘛……我捨不得他死。」

「他必須償命！我求到了黑令旗！誰也不能阻止我！」女子大聲的尖叫著，高亢的嗓音震的阿龍微微皺起眉來。

「沒人要阻止妳。」

「你明明三番兩次阻止我！」女子尖叫著。

電梯外那次不算－－那是馬面突然出現她才失手－－電梯裡她被那該死的龍珠給燙傷了、廁所裡又因為阿龍出聲叫小陳她又沒有得逞，平常還讓小陳隨身帶著龍珠……這不是阻止是什麼？！

「我只是不想要，太早失去他。」阿龍又笑了，「還有問題嗎？」

「他的命是我的！」女子咆哮著，「我一定要帶他走！他欠我的……阿哈哈哈哈……」

「現在我不會讓妳接走他的。」阿龍伸出手，在空中打了一個手勢。

「阿！！」本來還在笑的女子突然放聲尖叫，接著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打重一樣的往外直射出去。

「至少，能拖一時算一時。」雖然阿龍也知道這不是辦法，但能拖一下算一下。他沒有辦法出手，要是他干涉了，那可不是被關禁閉這麼簡單……要是他可以出手的話，也不需要這樣和那個冤親債主這樣周旋了，直接滅了還比較省事。

希望馬面那邊會有好消息，不求三魂七魄通通帶回來，但是至少要一魂三魄，只要超過了一魂三魄，小陳至少能有醒過來的機會！

阿龍望了牆上的掛中一眼，凌晨三點四十五分，還有十九個小時。

*

下午三點，馬面來了。

好消息是有帶回了在路上亂晃的魂魄，壞消息是，他只有找到一魄。

「抱歉，只能幫到這些。」馬面伸了個懶腰，天知道他到底是看了多少的阿飄才找到這個孤伶伶的靈體？

現在可是鬼月阿！就算是最後一天也還是鬼月，路上根本不用抓就一大把的阿飄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了，要找到一個靈，容易嗎他？

「謝謝。」一個小陳的魄被牽回小陳的身體裡，但是這樣遠遠不夠，希望其他的在找到才好……

「對了。」馬面很自動的拿起了水壺，為自己到了一杯水，「你大哥說昨天晚上的消息你有聽到嗎？」

「什麼消息？」

馬面仰頭飲盡手上的水，發出好大的咕嚕聲：「就、小陳那傢伙的一魂一魄在他的公司裡阿，嘖嘖，沒看過這麼喜歡工作的，連身體都沒有了還要回去上班，該說他是敬業嗎？」

「……你說什麼？一魂一魄？」

「恩？對阿，你昨天晚上沒有聽到喔？」

阿龍搖頭，昨天晚上到最後收音機的收音並不好，難道說是有人故意的嗎？故意不讓他聽到消息？

「喔、難怪你都沒有消息，我還以為你真的不要幫忙了勒！」馬面抹了抹臉，「好啦，還有很多沒有找回來，我再去街上繞繞……離午夜還有很久啦，小陳那傢伙一臉福相，不會這麼容易走的拉。」

「馬面，謝謝。」

「等找回來再謝我吧。」馬面帥氣的一笑，走出了病房。

他只是一屆小小的鬼差，只能幫這種小忙……他看了看外面人山人海的街道，搓了搓臉：「加油吧！找不找的到就看這小子的運氣了！」

*

門在戶是例行檢查完離去以後再次被推開了，這一次是贔屭來了。

「大哥。」

「恩，」贔屭看著阿龍，皺眉，「你多久沒有睡了？」

現在是下午五點二十八分，從早上那個女人來過以後阿龍就沒有在睡了，到現在算起來是超過了十二的小時。

「我沒事。」

「硬撐著對他也不會有什麼幫助。」贔屭隨手的把小陳的一魂一魄拍回去，「我不方便在這種時候露面，你知道的。」

阿龍點頭，大哥可是他們的頭，對於這種犯規的事情是絕對不能碰的。

「不過，昨天晚上你沒有找我……是為什麼？」贔屭不解，他還以為昨天晚上最後面他這樣說，阿龍這小子一定會馬上聯絡他，沒想到等到今天下午才聯絡……難道說，他這個弟弟一開始並不想救小陳？

「最後面我沒有聽到，似乎是被屏蔽了。」

屏蔽？

有誰可以屏蔽住龍子的訊息？

贔屭思考著，然後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而瞪大眼：「該不會是……」

阿龍也說不准，不過能夠這樣做的人他們只想到了幾個，而其中又有一個他們兩個一點也不想遇到。

「大哥，你說會不會是……」

「別瞎猜。」贔屭打斷他的話，「既然沒有後續的動作，那就證明了沒什麼。」

是這樣嗎？阿龍也不明白。

如果說真的要打斷他救人，那就不該讓馬面來跟他通風報信才是。

但是他又沒有這樣做……阿龍很難猜的到那一位老人家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算了，不追究的好。」贔屭沒有繼續深入的問，就這樣和自己的弟弟告別。

「大哥只能幫你幫到這了，我回家裡等你。」

「好。謝謝大哥。」

「不用謝，等那小子醒來叫他多寄一點脆笛酥給我就好。」

*

八點，冷風從門下的細縫吹進了病房之中。

正在打瞌睡的阿龍突然驚醒過來，望著那個站在床邊看著小陳的紅色和服女子，不說話。

『他好帥……對不對？』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問阿龍一樣，女子緩緩的說著，『我就是喜歡他那笑起來有點壞壞的感覺……而且說我漂亮的時候眼神也好溫柔……抱著我手的也很暖……』

小陳帥？

阿龍挑眉，他很想問問這位小姐，小陳是哪裡帥了？

雖然說小陳的眼睛是眼睛，鼻子也沒有扁下去，嘴巴也沒有歪，但是……這頂多可以稱的上是五官都在正常的位子上，但遠遠說不算帥吧？

『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拋棄我！』女子原本還笑著的臉突然扭曲起來，『明明說愛我的！可是卻拿刀刺了我……說要一起走的，為什麼要拋棄我選擇那個醜女！為什麼！』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阿……你該問問那個在睡覺的人吧？阿龍無奈的想著。

『不過，我遵守約定了喔。』惡鬼樣的女子又恢復成之前溫柔婉約的樣子，『我來帶你走了，你還愛著我吧？這樣跟我一起走……我們一起幸福吧。』

「咳、這位小姐。」阿龍終於忍不住了，「他聽不見的。」

明明小陳就聽不到她是說的這麼起勁做什麼阿？

女子轉過身來瞪了他一眼，接著伸出手掐住了小陳的脖子。

『恩哈哈哈哈……你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對不對……恩哈哈哈哈，跟我一起走，跟我一起走吧…一緒に死んで……一緒に、一緒に……』越說，她的手越收越緊……

阿龍別開了眼，他不能插手……但自然下垂的手卻握緊了。

原本平靜在睡覺的小陳因為呼吸不順而脹紅了臉，身體抖動了起來。

『我愛你、你愛我，我們一起走……一緒に、一緒に、死んで。』女子一邊哼著奇怪的詞，一邊出力，『我們永不分離……嗯哼哼……』

小陳的臉慢慢的變成紫色的，可能再一下下、再一下子小陳就會……阿龍忍不住了！一抬手就要出手－－

「汪！」此時牆壁裡衝出了一個黑影，往女子的腳下咬去。

『阿－－』女子吃痛的放開了手，一甩手把咬住她的東西甩上墻。

阿龍看過去，原來衝進來的是一隻黑色的狗。

「嗷嗚……」黑狗發出了哀嚎聲，但牠不畏懼的站了起來，再次撲向女子。

『你這畜牲！』女子迎了上去，兩個鬼打了起來。

阿龍有些傻眼，哪裡來的狗？為什麼要攻擊女子？現在到底是在演哪一齣？

「呼嚕嚕嚕……」撕牙裂嘴的黑狗咬著女子的肩膀，後者也不甘示弱的用尖銳的指甲插入黑狗的背。

「嘿，龍龍，我找到……靠，現在是什麼情況？！」馬面很高興的推開房門，結果被兩隻打在一起的鬼給嚇到罵了粗話。

「我也不知道。」

「嗷嗚！」狗終究是不敵人，戰敗的被甩在地，奄奄一息的。

『畜牲也想跟我搶？他是我的！』

阿龍決定不要吐槽了。

「恩、剛剛說你怎麼了？」

「喔喔！我找到另外一魄了！」馬面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把小陳的一魄往他的身上拍了過去。

太好了，湊齊了一魂三魄了！小陳能醒過來了！

『你們在做什麼！』女子看著馬面的手拍像小陳，放聲尖叫！

馬面嚇的伸手摀住耳朵：「這女人可真會叫。」

「你這鬼差也怕？」阿龍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別管她了，去看小陳！」

他也想阿，但是女子就這樣擋在他們和小陳中間，誰敢過去阿！

他當鬼差之前也是人阿！更何況他現在可是休假中，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赤手拳的是要怎麼和兇惡的厲鬼拼阿！？

『誰都不准靠近！他是我的！』時間越晚，女子力量越大，也越來越猖狂。

「這傢伙的佔有慾這麼高，是要怎麼過去？」

「不需要過去。」阿龍勾起了嘴角，朝著小陳的方向開口，「小精靈，你已經可以嫁了喔！要不要嫁到我家？我可以養你。」

「靠，誰要嫁給你…咳、咳……」

「哇賽，這樣就可以叫醒小陳，這也太厲害了。」馬面崇拜的看著阿龍，但是後者卻是臉色凝重。

「歐天，我好像有點不太對……」小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恩？怎麼有點透明？

馬面順著阿龍的視線望過去：「欸？為什麼靈體出竅了？」

「靈體出竅？」小陳愣了愣，抬頭一看發現了自己正躺在床上……

「靠，是我耶！」

眾人無力，有人看到自己的身體會這麼高興的嗎？不是應該驚訝為什麼自己會靈體出竅嗎？

終於欣賞完自己的身體了，小陳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有不認識的人在：「欸？這位可愛的妹妹是誰阿？」

女子回過神來，笑了：『你……跟我走吧……』

「跟妳走？去哪阿？」小陳不解，他可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從以前開始他就沒什麼異性緣，怎麼一靈體出竅就會有一個可愛的和服妹妹要自己跟他走？

「嗚嗚……」這時候角落發出了狗的咽嗚聲，愛狗的小陳聽到以後就很自然的看了過去。

「……骷髏？」

「汪！」聽到了小陳的叫喚，黑狗抬起頭來，朝著小陳撲了過去。

「骷髏！」小陳樂了，這不就是他很久以前一起玩的黑狗嗎？原來牠還在！

「阿哈哈哈，會癢拉！」拼命躲著骷髏熱情的舌頭，小陳哈哈大笑著。

女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是還沉浸在重逢的喜悅當中的小陳根本沒有發現。

「……龍龍，這小子很不會看氣氛吼？」馬面偷偷的說著，阿龍只能無奈的點頭。

那傢伙就是這樣，沒神經加上有點白目白目的，根本不會管周圍發生什麼事。

『夠了！！』女子終於受不了的大吼一聲，『說好一起死的！我要你的命！』

「欸？為什麼？」好不容易把熱情的骷髏安撫好，小陳一頭霧水。

怎麼這個和服妹子一開口就是要他的命阿？

他哪裡惹到這個可愛的妹子了？

小陳無助的看向阿龍，阿龍只好開始說明：「我簡單說吧。你上輩子是一個結了婚還和很多女人有曖昧關係的男人，而這個學日語的女孩就是你的情婦之一，後來她發現你有很多女人，又因為家庭因素鬧的不開心，而你又因為想和妻子離婚而苦惱著，你們就說要一起死，下輩子再做夫妻。後來一起殉情時，你反悔了但是她不肯放棄自殺……你一氣之下就殺了她，自己逃了。」

「蛤？所以說，是我上輩子欠的喔？」

女子點頭。

「所以你現在要來取我性命？」

女子再點頭。

「喔、那走吧。」

女子愣住了。

「怎麼了？走阿，不是說要抓我走嗎？」小陳疑惑了，不是說要他償命嗎？他要償了卻不想帶他走喔？

阿龍嘆了口氣：「你就這麼想死嗎？」

「我不想阿，我還不到三十歲耶。」小陳搔搔頭，「可是，既然是我欠的，那我就要還阿，不然怎麼辦？」

他沒有把生死看的這麼淡，但是前輩子就欠人家了，這輩子還是天經地義的，就算是不想死也不行吧？

「對了，那她抓我回去就可以去投胎了嗎？」

馬面搖頭：「還要把欠的還完才行。」

借黑令旗除了要怨氣夠重以外，還需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至於是什麼代價……馬面並不想說。

「那還要多久？」

「至少七十年吧。」馬面想了想，說出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這麼久喔？！」小陳震驚了，七十年？！有些人都可以活一生了耶！

和服妹子都不知道等他等多久了，結果抓他回去以後又要等七十年，這也太殘忍了吧！

「不然妳不要帶我走好了，我幫妳做一點善事，積點德，等妳可以投胎了在抓我回去好不好？」

女子聽到小陳這麼說，一下子就抓狂了！

她的頭髮明明沒有風卻飄了起來，臉色也變的猙獰：『你打算要逃嗎？！我才不會讓你跑！你是愛我的！你是我的！』

「欸、我不是要逃啦，妳冷靜一點……」

「呼嚕嚕……」原本溫順的黑狗也再次對著女子撕牙裂嘴起來。

「骷髏，等等！沒事的、沒事的。」小陳拉住了骷髏，一邊安撫牠一邊說，「阿、就……就是說，妳現在抓我回去還要受七十年的苦，這樣感覺一點也不划算，那還不如我幫妳做一點善事，讓妳可以早一點去投胎阿，不然妳還要等七十年耶？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這樣太可憐了啦。」

女子愣了一下。

「不然，我想想喔……」小陳喃喃自語著，「不然抓我回去可以讓妳少等一點時間嗎？阿龍？」

阿龍搖頭：「我怎麼知道，你要問小馬。」

馬面馬上回答：「沒阿，一樣要等七十年。」

「對咩，妳聽鬼差說的準沒錯啦！」小陳說著，「不然妳覺得不喜歡的話，抓我回去也可以拉，看妳的意思。不過妳真的還想等七十年喔？唉呦，為了一個可以殺妳的爛男人還等七十年，而且他還忘記妳了，值得嗎？欸等等，我說的爛男人好像就是我自己喔？」

女子不知道要怎麼辦了，這跟她想的不一樣，怎麼會這樣？他不是應該要哭著求饒嗎？為什麼一副坦蕩蕩的樣子？

而且……而且他剛剛說什麼？說她可愛……他說她可愛耶！

女子想了一想，小陳的提議好像也沒什麼不好，而且經過小陳這樣說，為了一個早就忘記他的人又要等七十年……好像真的很不划算。

她望著小陳，接著又看了看黑狗，最後轉過身去看了阿龍和馬面。

『……』

「怎麼樣？想好了嗎？」小陳看著女子的臉，「要帶我走嗎？」

『你說我可愛？』女子瞬間衝到了小陳面前，用她那一張已經被刀劃爛的臉瞪的小陳，『我這樣，還覺得我可愛嗎？』

「恩……挺可愛的呀。」小陳沒有被嚇到，還伸出手來指了指她的臉，「小巧的鼻子、大大的眼睛、櫻桃小嘴……阿、妳笑起來有酒窩耶！」

笑起來有酒窩？

他怎麼會知道？

女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恐怖的刀傷都消失了，而且她也不自覺得笑了。

「妳應該多笑笑的，這樣超可愛的！」

馬面有點無力，他轉頭問阿龍：「他都是這樣把妹的嗎？連鬼妹也把阿？這小子到底還是不是人？」

「我怎麼知道。」阿龍翻了個白眼，「他就是這樣。」

『恩……』女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扭捏了起來，『謝謝。』

「沒什麼好謝的，我只是說實話而已……阿、話題叉開了！所以妳的決定是？」

女子看著他：『我想你說的對，我太執著於你了……也是時候該放下了，謝謝你。』

「就說沒什麼好謝的，這樣我會害羞拉！」小陳搔搔頭，有些不自在。

阿龍和馬面一愣，這小子就這樣解決了？

『我想通了，報仇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你說的對，我該為我自己想，』女子拿出了一團發光的東西，遞給小陳，『這個我也不需要了，還給你吧。』

小陳好奇的看過去，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在發光，那團光就咻一下的就飛進了小陳的體內。

「咦？身體好像重了一點耶？」

『那是你的兩魂三魄。』女子笑了，兩頰上的酒窩顯現出來，『時間快到了，我要回去了……再見。』

「喔、謝謝拉，再見！要投胎到好的人家喔！」小陳揮揮手，向慢慢變淡的身影道別。

「……靠，你還真的解決了！」馬面久久不能言語，一回神後就又爆了粗口。

「啥？」小陳完全不知道剛剛自己差一點就真的成鬼了，還一頭霧水著，「馬兄你說啥阿？」

「說你太酷了拉！連我都佩服你！」

「嗷嗚。」這時候骷髏用後腳站了起來，舔了舔小陳的臉。

「骷髏？怎麼了嗎？」

黑狗沒有回答，只是穿牆走了出去，再回來時帶了另一個小陳回來。

「我什麼時候會分身術了阿！」這裡一個那裡又一個，難倒他無意之中真的練成了分身術嗎？

「分你個頭，這是你剩下的一魄！」

馬面真的囧了，這傢伙腦袋裡面都裝什麼阿！

「時間不早了。」阿龍抓了小陳－－兩個小陳－－接著往小陳的肉身丟過去，「明年再見吧。」

「什麼？等！等等－－」一個重心不穩，小陳撞進了自己的身體裡，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續之貳拾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