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台大樓外側,擺著一整排的桌子。
桌子上面,擺著一堆的餅乾。
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上面有許多種類的餅乾,不過最多的是法蘭蘇和小泡芙。
「陳哥,你很喜歡吃這個喔?」小張繼續把餅乾搬上桌,擦掉臉上的汗。
「沒拉,要請朋友的……那個脆笛酥也不要忘記,還有花生酥。」小陳也汗流浹背著,努力的把一箱又一箱的飲料搬上桌。
今年他可是下了重本,買了很多很多餅乾,買到賣場的經理都出來關心他……
「就這些了嗎?」小陳喘著,「小張你的勒?」
「我的在這。」小張嘿嘿嘿的笑著,從身後拿出了……
「你是有沒有這麼愛喝?」小陳無言的看著一手又一手的啤酒……這東西可以拜嗎?可以嗎?
「酒是男人的最愛!」
「愛你頭。小心有啤酒肚!」
「要拜了!快來集合!」
聽到別人正在喊,兩個還在鬥嘴的人趕緊過去,準備請好兄弟好好大吃一頓了!
兵荒馬亂的燒完金紙,小陳帶著小張回到他們放供品的地方。
「咦?為什麼少這麼多東西?陳哥!陳哥你快來看!」小張大聲的嚷嚷著,小陳只好走過去看。
「啥東東阿?有小強嗎?」小陳挖著耳朵,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你看!少了好多東西!」小張慌亂的跑來跑去,「跑哪去了?誰偷走了?」
「你冷靜一點。」小陳突然想起來去年好像也是這樣,買來拜拜的供品莫名的消失,害他也是找了很久,最後當然是沒找到,畢竟早就都被吃光光了,「沒關係啦,每一年都會這樣的。少個一兩包根本沒什麼……東西收一收走了!」
小陳覺得沒什麼,反正少幾包他還可以輕一點,比較好搬運,但反觀小張……一臉快哭了的樣子。
「我的啤酒居然只剩下一手……到底是誰!」
*
「乾杯!」
晚上十一點不到,錄音室卻一反常態的燈火通明,裡面的三個人已經喝開了。
「一口乾了!」
三個人席地而坐,手中的啤酒一罐接著一罐,旁邊還有放著一些餅乾,吃的滿地都是,空的啤酒瓶到處堆放著。
不過他們一點也不在乎,反而是一口接著一罐,喝完了就再開,開了再繼續喝。
「乾杯!」
如果小張在這裡,他就會認出那一些啤酒很眼熟,那些啤酒就是他所買的那個牌子!
不久,三個人居然划起拳來。
「哈哈哈,你輸了!」馬面開了一罐新的啤酒,拿給阿龍,「乾了它!」
滿臉通紅的阿龍也不輸人,接過馬上仰頭灌完,還打了個酒嗝。
「嗝。」
「好!」一向斯文的贔屭也滿臉通紅的拍著手,就像是鼓勵一樣。
「再來!」
結果當十一點多小陳來的時候,打開門一陣酒臭味就漫延開來,惹得小陳退了兩步。
「這是發生什麼事?!」他傻眼的看著裡面……這是發生了世界大戰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阿哈哈哈,喝!」馬面仰躺在什麼東西上面,手上拿著啤酒罐,嘴裡還嚷嚷著要繼續喝。
「喝什麼喝!」小陳一怒,衝上去把啤酒罐搶下來,丟到一旁,「你們到底是……恩?我踩到什麼?」
腳下異樣的感覺讓他滴下頭,一條長長的東西在他的腳下扭動著,這東西,挺眼熟的……
「阿?阿龍的尾巴?!」小陳突然想起來那是什麼東西了!那是他去年最後一天所看到的、阿龍的尾巴!
「阿龍!」他朝著裡面大叫,不大的錄音室傳來某種生物的扭動聲,小陳一看差點昏倒--阿龍變成龍的樣子一整隻趴在桌上!
「恩……」
「阿龍你快醒醒!」小陳衝了過去,沒想到又踩到了什麼東西而摔了一跤。
「唉呦!」跌下去的瞬間小陳伸出手撐起身體,結果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靠?贔哥?!」
那個軟軟的東西居然是贔屭!
不過他比阿龍好,沒有變成龍的樣子,只是閉上眼睛在睡覺……居然就躺在這裡睡著了?!
「贔哥?!」小陳搖晃著他,但是後者一點要睜開眼睛的意思也沒有,「贔哥!」
「現在是要怎麼辦?你們都醉死了我要找誰說故事給我聽?」小陳欲哭無淚,怎麼會喝醉了?
他抬頭一看,時間是十一點三十二分,他還有時間!
小陳馬上衝去外面,拿了一個大塑膠袋回來,開始撿垃圾。
分類什麼的就算了,通通丟掉!丟掉!
好不容意把垃圾通通丟了,剩下的餅乾屑什麼的,小陳決定先無視掉。
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一分,還有九分鐘!
小陳決定不要靠那三個醉鬼了,他把阿龍那龐大的身軀搬下桌,讓他直接躺在地上,接著檢查線路有沒有被壓掉,然後帶上耳機試音。
十一點五十八分,麥克風OK、耳機OK、接線也通通OK。
十一點五十九分,小陳緊張的等著時間到。
零點整,他按下了說話鍵……
『……呃?哈囉?有聽見嗎?』小陳從耳機裡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終於放心了,但同時他又因為第一次主持節目而感到緊張……
快阿、想想,快想想看平常阿龍怎麼主持的!快阿!
『……呃、各位好,我是小……小精靈。對、就是那個送食物的小精靈,不用懷疑。大家一定會很好奇為什麼是我來說話,小精靈的任務不就是送食物然後乖乖的在旁聽故事就好了?恩、其實我也很希望我可以這樣,不過今天負責說故事的那傢伙現在已經醉倒在我旁邊,為了不讓大家沒有故事聽,小精靈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小陳搔搔頭:『其實我不像阿龍,阿、應該叫他夔龍。我不像他一樣有這麼多故事可以說,所以大家有可能會覺得失望,不過我會努力的試著說說看的,希望各位不要嫌棄,如果有任何的不滿意,請明天去找揆龍抱怨,誰叫他要喝醉?作為懲罰,明晚我會記得不要買他喜歡吃的鴨血,改成他討厭的青菜大餐。』
『那麼,感謝聽到現在還沒有關掉的朋友們,以下就分享兩個我的親生經歷好了,如果有說的很差的地方,還請各位見諒。我很喜歡動物,所以常常在路上看到有狗時,會停下來摸摸牠們或是和主人談談狗。而令我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情是我小時候發生的事。』
『以前家裡爸媽很忙,所以就把我交給奶奶照顧。奶奶家住在有些鄉下的地方,附近剛好有工地在施工,而工地裡面有養一隻小黑狗,我都叫牠『骷髏』。也許大家會好奇為什麼會這麼叫,因為小時候還不會說英文,把狗的名字『GIRL』聽成了『骷髏』,所以就這麼叫了。不過很怪的是,即使我『骷髏』、『骷髏』的叫牠,牠也是會搖著尾巴過來找我玩。為此,我還特別請奶奶幫我買一顆球,和骷髏一起玩。』
『還記得那是冬天的某一個寒冷的晚上,小孩子嘛!愛玩。所以和奶奶說一聲以後我就跑去找骷髏玩。』
「骷髏!」
「骷髏?」
「骷髏??」
『可奇怪的是,不管我怎麼叫,骷髏就是沒有來。失望的我就回去找奶奶問,奶奶也說不知道。結果過了幾天,奶奶告訴我說骷髏被工地裡的人進補吃掉了……那幾天我每天晚上都哭,還把買給骷髏玩的球給丟了,怕就是看到又想起骷髏。之後過了一段時間,那晚我正在睡覺,接著突然聽到了一聲狗叫。』
「汪!」
聲音是從院子裡發出來的,但是奶奶家並沒有養狗,為什麼會有狗叫聲?
「汪!」
「汪汪!」
「咚、咚!」伴隨著狗叫的聲音,還有某種我很熟悉的聲音--那是我和骷髏玩的球拍打地面所發出來的聲音!
「嗷嗚--!」
接著外面的狗吹起狗螺,這時候我想也沒有想的就下床往外跑。
能再次見到骷髏的喜悅讓我暫時忘記骷髏已經死掉了的事實,我開心的一邊大叫著骷髏的名字,一邊衝出門,直往院子裡跑。
「轟隆!」
結果才剛踏出門沒幾秒鐘,身後傳來了一聲巨響。
我嚇的回頭一看,原本我睡著的地方,竟然塌了!
整面的牆就這樣壓在我的小床上面!
『當時候我嚇到腦袋一片空白,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直到奶奶跑過來找我我才回神,抱著奶奶大哭……現在想起來,那時候是骷髏救了我一命呢,沒想到連牠走了以後還是照顧著我……』
說著說著,小陳哽咽了:『不知道牠現在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找一戶好人家去頭胎了呢……阿、不小心歪題了,接著來說下一個故事好了。雖然說這個故事是我親身經驗,但是當時的我還小、比上一個故事之前更小,所以這是偶然從我媽口中聽到的。』
『當時我還不會說話,但我媽說我是一個很愛笑、很愛玩、很會亂的小孩。當時候她傷透了腦筋,後來想想小孩這樣就代表著健康,就咬牙忍下來了。接著有一天她帶著我去玩,途中有經過類似亂葬崗的地區,然後原本還嘻嘻哈哈在玩的我突然就不玩了。』
『當下我媽也沒有想太多,想說小鬼可能是玩累了,想睡了之類的。不過回家以後,我就一直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之下--失神。就是兩眼放空然後叫也沒有反應,就呆呆的這樣。結果我媽就緊張了,他帶著我去看西醫,但是查不出有什麼症狀,一些都很正常。然後最後求助無門了,有一個人說要不要去找找看濟公師父看看。我媽想說反正最差也這樣了,就去試試看了。』
沒想到當她問濟公師父說為什麼這個小孩都不會笑了,濟公師父回答她:「笑?他的三魂七魄都快不見了還笑?等等小孩沒了你就會哭了。」
『說這話當然是嚇到我媽了,當下連忙請他幫忙……結局大家看我能坐在這裡說故事就知道了,呃、我要說的是,帶小孩的家長真的要注意一下,不是說經過不好,但是小孩子總是比較敏感,所以能避免的盡量避免啦。』
『呃、說的不三不四的,希望大家不要太介意……好啦,今天的故事就這樣了,大家當作是休息時間的廣告聽聽就好,不可以嫌棄小精靈的故事,我只是送飯的小精靈,不是說故事的主持人!那祝各位晚安,我要去清理醉鬼們了,明天見喔!』
急忙的關掉了麥克風,小陳看著睡倒打呼嚕的三個人發愁。
那兩個人還好處理,但是阿龍呢?要把他對折對折在對折收起來嗎?
小陳很苦惱,非常的苦惱。
(續之拾伍‧完‧明夜待續)
參考資料:
電視節目(哪天哪個我有點忘了,抱歉Q.Q)
我(對,就是作者我)